沈妤笑容戏谑:“我还没问你呢,今日这么晚才回来,去和谁吃酒了?”
沈明洹有些心虚:“是严二哥,还有在军中新认识的几个朋友。原想着聚一聚,不曾想我酒量太浅,多喝了几杯便醉倒了。”
沈妤将信将疑:“是吗,你说的真的是实话?”
沈妤原本只是试探,但是沈明洹在沈妤面前一向不敢撒谎,闻言他立刻讨好的道:“姐姐,我错了。”
沈妤挑挑眉:“你何错之有?”
沈明洹立刻下了床,到沈妤身边坐下,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我不该晚归,不该……不该和安阳泽一起吃酒……”
沈妤拧眉:“安阳泽,我不是……”
沈明洹急忙道:“我谨记姐姐的话,不愿和他有交集。谁知就在望月楼遇上了,他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我们一起吃酒,严二哥没办法,只能带他一个。而且,他还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向我敬酒赔罪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才不会对他放松警惕。但是在望月楼,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就放心的喝酒,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沈妤冷笑:“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沈明洹叹了口气,十分苦恼的道:“都怪我生的太好看了,被怀庆公主盯上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安阳泽这样的纨绔盯上。”
沈妤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意识到他在开玩笑,她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呀。”
沈明洹笑嘻嘻道:“姐姐不生气了罢?”
沈妤将茶盏放下:“我哪里是生你的气,我是担心你。”
“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我又不傻,会小心防备他的。”沈明洹拍着胸口保证。
防备并非是长久之计,应该免除后患才是。但安阳泽是永康侯府的嫡子,要除掉他怕是不容易,还需要另想办法。
沈妤微微一笑道:“刚睡醒,头不痛吗,我让人熬了醒酒汤,你快喝了罢。”
回到青玉阁,苏叶迎上去道:“姑娘,楚王殿下的信。”
这次的信要用水浸泡才能看到上面的字,沈妤照着苏叶说的方法试了试,果然上面的字迹显现出来。
她快速看完,面色一微沉,然后眼中泛起一丝冷笑。
“果然来了。”
苏叶疑惑,将信上的内容看完,讶然道:“大公子和安公子?”
沈妤望着外面一轮弯月,如玉的面容白皙似透明:“是啊,我这个大哥,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和前世的手段一模一样。
“苏叶,注意着沈明汮的动静。”
苏叶肃然道:“是。”
沈妤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紫菀为她梳着头发,突然觉得身上一冷:“姑娘,您在想什么?”
沈妤抬手将发上的珠花卸下,看着镜子慢慢道:“二姐年长,终身大事怎么能耽搁下去,既然她那么喜欢别人的东西,我就给她找个如意郎君,这样她就没有心思抢别人的丈夫了。”
翌日一早,宫中来了懿旨,太后召宁安郡主进宫,立刻动身。
沈妤看到外面华丽的车驾,和马车旁边的侍卫,觉得哪里奇怪。
紫菀往石公公手中塞了一个荷包,笑道:“劳烦公公等上片刻,奴婢伺候郡主重新梳洗。”
石公公将荷包塞进袖子里,笑眯眯道:“请郡主不必着急,咱家在这里等着就是。”
一刻后,沈妤重新换了妆容,穿着郡主该有的华丽衣裙,先去慈安堂和太夫人辞别,然后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到了宫中,一个女官引着她去了寿康宫。
沈妤将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悄悄塞到她手中,女官四下看看,放到袖子里,低声道:“一个时辰前,陆夫人和陆世子进宫了。”
沈妤一怔,瞬间了然,同时对陆行舟更加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