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辅抬头,看了李勣一眼,眼神古怪,然后说道:“陛下,杨奇请罪,说他的儿子杨胜涛喝多了,污蔑了贾平安,还和李敬业争执,被打乃是……咎由自取。”
长孙无忌身体一震。
杨奇疯了?
宇文节嘴角的微笑凝固了。
这是为何?
杨奇莫不是喝多了?
而柳奭最是惊讶,“为何?他为何这般说?”
不是说好的,杨王两家出首钉死李敬业,大伙儿借势弄李勣吗?
可杨奇突然反水,他们先前的那些话都反噬了过来。
高季辅淡淡的道:“诸位都说英国公十恶不赦,纵孙行凶,可苦主却说并非如此,难道诸位是苦主?否则怎地这般言辞凿凿?”
啪啪啪……
这些话就像是巴掌,打的柳奭等人脸上无光,备受煎熬。先前他们围攻李勣,言辞凿凿的说李敬业是个祸害,李勣家教有问题。可一转眼苦主说压根没这回事,是我家孩子嘴贱,被打是咎由自取……
事主都不哔哔了,你们哔哔个啥?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这是想干啥?
李治心中欢喜,但却有些不解,心想这是为何?
杨奇莫不是突然决定要效忠朕了?
而李勣也是满头雾水,不知杨奇发什么疯。
但此次却是反转了局势,顺带打压了一下新晋的两个宰相,李治觉得收获满满。
随后散去。
有人等在外面,见长孙无忌等人出来,就说道:“相公,先前杨奇去了道德坊贾家。”
“贾平安!”
瞬间柳奭和宇文节双拳紧握。
今日他们二人履新,自然要亮个相。
所谓亮相,就是出个头,让别人知晓你的政治理念,以及性格等等。
他们意气风发,大义凛然,可最后却是在唱一场独角戏。
没人鼓掌,没人观看的独角戏。
丑态百出啊!
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那个贾平安。
柳奭目光微动,看了宇文节一眼,心想这事儿不是说板上钉钉了吗?
宇文节也是懵的。
被坑惨了啊!
李勣微微整理了一下衣冠,说道:“小贾……君子也!义之所在,义无反顾!”
他不知道贾平安是如何操作的,竟然能让杨家反水,但想来其中的困难不少,风险不小。
敬业能有这等兄弟,何其幸运!
“哈哈哈哈!”
永远温润的李勣竟然放声大笑。
众人回到自己的地方后,消息已经开始来了。
“杨胜河本来是要去左骁卫,却被弄去了左武卫。”
“左武卫是梁建方的地方,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老夫明白了。”柳奭捂额,“贾平安是去寻了梁建方,不对,杨胜河为何去了左武卫?”
“说是高侃的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