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靖涵一把拍了扶手,直接将扶手拍断,飞到了朝堂中央。
“皇上息怒,臣等惶恐……”
“噗通……噗通……”
瞬间跪了一地。户部、吏部两位大人,全都浑身哆嗦,不明所以。
独孤靖涵听着“息怒”、“惶恐”两个字,长长舒了口气,说:
“带人上来——”
话落,一刻钟不到,梁安带着一位书生装扮的人走了上来。
他们俩一上殿,顿时有几个人就跪着堆碎了。
梁安把人带到跟前,单膝跪地,说:
“启禀圣上,辽东人士丁亚平带到。”
“草民丁亚平,参见吾皇万岁,还请吾皇替草民做主。”
说完,双膝跪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礼数周到。
独孤靖涵看着朝中跪着的大臣们,按捺着五火开口道:
“这丁亚平原本是辽东府浏阳县举子,容卿,你可认识?”
再次被点名的吏部侍郎容艳昱,忙跪着走上前几步,摇头,道:
“回皇上的话,殿试选拔前十名里,没有‘丁亚平’这个名字。”
言外之意,这人他不是认识。
独孤靖涵起身,走到台阶前看着那叫丁亚平的人,道:
“说吧,把你所有的遭遇,全都说出来。”
“是,皇上。”
丁亚平没敢抬头,浑身略微有些哆嗦,双手互搓给自己鼓励一下之后,说:
“草民十月末从浏阳县出发,蒙贵人相助腊月初便到了京城。要进盛京书院,需要交过门费。草民交了一百两银子,那人让草民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殿试选拔结束,草民还有其他二十多个不同地方来的举子,一直都在那院子里呆着,压根就没进过盛京书院的大门。不仅如此,还让自己背了五十两银子的高利贷,无法翻身。”
不仅错过了殿试选拔,更是……
说到最后,丁亚平直接哭出声来,悲痛的窝在那里,浑身抽搭。
独孤靖涵面无表情,双手背后看着跪着的丁亚平,又道:
“你先别忙着哭。跟朕说说,这过门费交给了谁?又是怎么样背上了高利贷。”
丁亚平缓和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呈上的说:
“回皇上的话,这过门费一百两,草民交给了吏部考功司常大人的随从。一百两草民没有那么多,所以便跟司封司的随从借了五十两,这是借据。”
“皇上,微臣冤枉。”
“皇上,微臣冤枉。”
一连两声“冤枉”,不用想也知道,是从他考功司常大人还有司封司高大人的嘴里出来的。
独孤靖涵看着他们俩,并没有说话,而是让身边的太监,去把借条拿上来。
上面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日子、钱数还有利钱。
丁亚平在上面写了名,按手印,可的确没有他所说的司封司高家随从的名字。
微眯了眼睛,将字条随手交给身旁的太监,看着容艳昱说:
“容卿,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