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走?”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卓毅桓。
独孤寒看着齐妙,咂舌一下摇摇头,道:
“来年吧。来年漕运要改选,我打算……”
“你还想让他来?他的身子勉强自己活命,你……”
“妙儿,有些人注定不想平淡,即便明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齐妙蹙眉,看着独孤寒认真的态度,无奈的开口说道:
“活着才是希望,他这般拼命,不是要……”
“所以一会儿他要求的事情,你要全部都答应。”
“我答应?”齐妙不懂。她没什么能耐,顶多就是给他治治病,为什么要她答应。
独孤寒没有明说,拉着她继续往后院走。到了一处门前,没等进屋就听到了“咳咳……”不停地声音。
小妮子没敢耽误,甩开他的手,拉门进屋。
卓毅桓正在猛烈的咳嗽,卓艺璇红着眼睛陪在一旁。
屋里坐着的人都熟,谁都没有理会,赶紧走到床边,按着穴道揉捏、缓解他的咳嗽。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口痰终于吐出来,虚弱的靠在卓艺璇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齐妙轻叹口气,扣着他的手腕儿把脉,好一会儿收回手,淡淡的说:
“还这么劳心劳力,是觉得自己命长了,对吗?”
“呼……呼……”
卓毅桓没有回答,还在努力平息自己。卓艺璇不停地说着“哥……哥……”,看得出来,比以前憔悴很多。
齐妙看了一眼圆桌,桌上不知道谁刚刚用了纸笔,墨还没有干。走过去拿起笔,“唰唰唰……”的写方子。
何殇凑过上,看着齐妙小声的说:
“丫头,可有法子?”
齐妙顿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写方子。
何殊、孙玉轩还有高威林等人见了,一个个面色都不是很好。
大家相处多年,都很了解齐妙。除非她做不到,否则不会沉默,更不会出现那样的眼神。
卓艺璇安顿好哥哥,走到圆桌前,扶着桌面慢慢跪下来,犹如抓到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般,道:
“郡主,求求您,救救我哥吧。我一定感恩戴德,以后都以您马首是瞻,我卓艺璇说话算话。”
说到最后,情难自控的哭了。
齐妙没有说话,眉头紧蹙的把方子写完,随后吹了吹,道:
“照方抓药、熬药,先给他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