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忙,没空!”东方珩优雅的坐到沈璃雪身边,持壶倒酒,清香的美酒缓缓流入瓷白的杯中,清香入肺。
沈璃雪端着白瓷酒杯,轻轻晃动,清甜的美酒在杯壁上『荡』出圈圈涟漪:“东方珩,苏雨婷怎么样了?”她被抓进大牢后,沈璃雪一直在忙相府的事情,都没空打听她的情况。
“十多名千金的指控,再加上她满脸的伤痕,以及那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刑部已经给她定了罪,秋后斩立决!”东方珩饮下一杯酒,目光幽深似潭。
沈璃雪挑眉,真的定罪了:“苏雨婷是温国府唯一的嫡女,温国公和温国公夫人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东方珩轻捏着酒杯,目光幽深:“温国公最近很平静,没什么特殊举动,倒是阮初晴,行踪有些诡异,似乎在暗中算计什么!”
沈璃雪目光一凝:“算计如何救苏雨婷?”
东方珩摇头:“不清楚,盯紧阮初晴,不让她诡计得逞就好!”
轰隆隆,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间,大雨倾盆。
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怎么突然间下这么大的雨?
突然,她想起林岩的话,武国公过世那天,也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东方珩,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武国公一家为何被贬?”问林岩,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林青峰对他守口如瓶,不肯说真正原因。
东方珩优雅的饮下杯中酒:“朝中官员一直很忌讳武国公的事情,多年来,极少有人提起他被贬的真正原因,你可以问问六皇叔,他应该清楚!”
沈璃雪点点头,东方珩都不知道原因,当年的事情肯定不一般。
大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方珩望望黑『色』的天空,悄悄轻抚上受过重伤的胸口,天完全暗下时,就是他病发之刻。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慢慢轻抚沈璃雪细腻,顺滑的小脸,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他的眼中,永远记在他的心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为了她,他会活下来。
“东方珩,你怎么了?”看着东方珩深情疼痛的目光,沈璃雪目光一怔。
“没事!”东方珩笑笑,收回手,为自己和沈璃雪倒满了酒:“咱们喝酒!”
清香的美酒入喉,却品不出是何滋味。
“东方珩,你失掉的那一半内力恢复多少了?”沈璃雪蓦然开口。
东方珩动作一顿,笑笑:“已经完全恢复了!”
“真的?”沈璃雪不太相信,她对古代的内功不太精通,却也知道内力修来不易,东方珩花费十五年修习的内力,失了一半,哪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完全恢复。
“当然是真的。”东方珩又递给沈璃雪一杯酒:“桂花酿是难得一见的美酒,你多喝些!”
天『色』完全暗下,东方洵打着油纸伞来到枫松院外,浅清『色』的衣衫随风轻扬,飘逸如仙。
凉亭中,东方珩身穿白衣,纤尘不染,嘴角扬着浅浅的笑,举杯畅饮,沈璃雪绯『色』的阮烟萝映着明亮的灯光,如梦似幻,明媚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东方洵蓦然顿下了脚步,三岁时,东方珩被圣王带入军营历练,渐渐变的冷心绝情,他再没见他笑过,现在的他,对着沈璃雪,笑的很浅,却很温暖!
“世子!”身后的下人视线被挡住,没看到凉亭中的一幕,见东方洵站住不走,心中疑『惑』,出言提醒。
“把『药』给我,你回去吧!”东方洵的声音轻如一片云,优雅的接过下人手中的『药』盅。
“是!”下人恭敬的应了一声,快步退下。
东方洵望一眼凉亭中温情脉脉的东方珩,沈璃雪,没有前去打扰,缓步走到一旁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每三个月的今天,东方珩都会病发,痛苦不堪,他就守在这里,东方珩一病发,他就知道,可以及时给东方珩送『药』。
桂花酿后劲极大,沈璃雪喝了三杯,刚开始什么事情都没有,渐渐的,头脑有些昏沉,眼神也慢慢『迷』离起来,头枕着东方珩的胳膊,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东方珩喝了不少酒,也有了些许的醉意,望着完全暗下的天『色』,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倾盆大雨还在下,他们过来时没拿伞,天也不是很冷,他便脱下外衣盖在沈璃雪身上,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头发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还没开始疼,疼的时候再送她回房间不迟。
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拍打着地上的每一寸青石路,却吵不醒凉亭中静溢与温馨。
白『色』的沙漏轻轻流淌,时间的碎砂一分一秒的过去,屋檐上的水滴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惊醒了假寐的东方洵。
明亮的眼眸睁开,天『色』大亮,雨也停了,地面的植物经过风雨的洗礼格外清脆,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东方洵大惊,他居然睡着了,东方珩病发没喝『药』,肯定痛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