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不过是天仙境的一些小伎俩罢了,你前几日悟武,其中颇有些以柔克刚的感觉,你就在这云中修炼,什么时候你能随手练出当时的感觉,能够片云不沾身的时候,你就可以自己走出来了。”
“那我一直在这里修炼,饿死了怎么办,老酒鬼你是不是又得去给我抓鸟啊。”小酒鬼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调笑。
“老子抓个鸟,这云间自有气机可给你补充,能让你在半年内饱腹,老子还有些事情要办,带你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那赵小子也走上了自己的路,雏鹰总要自己学会飞,你到时候出关了自行下山吧,如果想来找我,西漠天宫之下,有一个镇子,去那个地方自有相会之时。”
说罢,老酒鬼抬腿欲走,可小酒鬼有换做了一脸可怜的样子:“那我要是半年之内都练不会呢?莫非我就要被活活饿死在这吗?”
听到这番话,老酒鬼险些跌了一跤,没好气的说:“你要是他娘的半年都练不好,这云也会自己散了,但你要是天赋差成这个鸟样,不如自己跳下这山崖吧,还练个屁的武。”
仿佛是怕小酒鬼又语出惊人一般,老酒鬼快步离开了云间,小酒鬼周围只能下白茫茫的一片。
小酒鬼苦笑,开始胡乱舞动双手,一开始作游泳状,又像打苍蝇一样,感觉又都不顶用,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着能舒服些,结果还是被那如泥沼般的云雾压得透不过气。
云外,老酒鬼看到里面的小酒鬼,那胡子都快被吹到头顶,转身离去,留下喃喃自语:“他娘的,再看下去老子要被气死,天仙气炼体炼气,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大好机遇,这小子……”
山巅,只留下小酒鬼一人,在不断寻觅破阵之法,那再度站起来的身影,虽单薄,却又坚毅。
……
阳州,公孙府内,赵春秋端坐其间,对面坐着公孙奇,那桌子上摆着的正是刚刚煮好的残花酒,二人端坐,犹如前几日的李公义同公孙奇。
如今的公孙奇已经成了南唐的丞相,看着眼前的赵春秋不禁暗叹,好一个英才雄主,若是公羊还在……
赵春秋双眉如剑,目光灼灼如朝阳一般,一袭黄杉着身,头上有冠,不偏不倚,面带坚毅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姿态威严十分但又不失平易近人的样子。
“陛下今日莅临此处,不知有何训示?”公孙奇边倒酒边开口询问,面色淡然却难掩其中的一丝欣喜,这般欣喜,应其中有欣慰之感,曾经少年,已成今日雄主。
“公孙伯伯,勿忘曾经你和老师都抱过我,切勿如此拘谨,今日你我,闲谈即可。”赵春秋正色道。
“为臣者,不可不知尊卑……”
话未说完,赵春秋接了一句:“为幼者,不可不知辈分,如今在朝堂之下,我也没穿什么龙袍,所以当我来敬您。”
“那好,春秋此来,特问何事?”公孙奇的眼神深邃,已收住了所有情感,只如同一个古井无波的老人,其个中心思,难与人知。
“当年先父起杀伐,天下大乱,可最终终究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了之,可我记得他曾与我说过,老师曾落下春秋七子,足以平天下,不知是哪七子?如今老师已仙去,我也只能向您求教。”
“咳咳,春秋七子,如果始终不起杀伐,也不过是春秋弃子罢了。”公孙奇咳了两声,喝了一口浊酒。
“等个几年光景,自然起杀伐。”赵春秋的眼神锐利,眯起的双眼之中,似乎看见了整个天下。
“春秋七子,有些个棋子尚存,有些么可能也成了废棋,当年李公羊未思胜先虑败,于是草草落下七子,而你便是其中一子,其余人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公孙奇看着赵春秋,双眼似穿过了时空,眼前人已然变成了当年胸怀雄心壮志的赵毅。
赵春秋点头,起身,郑重的说了一句:“谢公孙伯伯解惑。”之后转身离去,他不是不想详问,可他不能再问,明显公孙奇要么不想说,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李公羊其人,如果真个留下什么破局定胜负的妙子,她如果不想说,那全天下都没有人会知道。
至于李公义离唐,他大概知道他是上天宫了,可赵家欠了李家的许多债都还不清,不如就放他走了吧,南唐的第一武力,向来不是某人,而是那大唐的铁骑,赵春秋大步离开,心里有万千壮志欲与人晓,又按入心底。
连我,都能成为老师手中的一粒棋子,那我有什么可以不信任老师落下的其余六子呢?六国蛟龙,信手可斩,老师,你布下来的局,弟子来收场便是!
……
春秋战末,天下战火四起,六国皆死命抵抗,观星阁内,李公羊身上盖着厚袍,仍止不住有些发抖。
“公羊,你认为,天下可否一举而定?”男子双眉细长,双眼炯炯有神,手中拿着一壶酒,酒名残花,男子看着李公羊的眼神,有疑惑亦有关切。
“主公,这天下恐怕短时间之内定不下来哪。”李公羊从男子手中接过酒壶,一饮而尽,有些发抖的身子才感觉逐渐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