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直接低下头,不敢看,大气也不敢喘,国师的怒火已经烧起来了,万一气喘大了被他盯上,自己就没命了。
只有兰霜和辛无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一点都不避讳。
国师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里像是掺了刀子:“辛将军,时辰不早了,你一直留在霜儿的闺房里,未免太不像话,还是请回吧,来人,送客——”
辛无疆转头想说什么,兰霜握住了他的手,眨了眨眼说:“去吧,我和大人还有些话要说。”
辛无疆倏地眯了下眼,随后收回手,替兰霜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说:“好,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看都没看国师一眼就出去了,就像国师不是个人一样。
国师憋了一肚子火,还得忍着气说:“都出去。”
“是。”
侍女们如蒙大赦,出门就赶紧跑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烛台上的蜡烛在静静燃烧,兰霜靠回床头,垂着眸子问:“大人把人都支开,是想说什么?”
国师听她冷淡的语气,攥紧了双拳,“你现在与我之间,就只剩这般疏离客套吗?”
兰霜诧异的挑眉看他,这般生动的表情,让她因为毒发折磨而苍白的脸都鲜活了起来。
“不然呢?我还得对大人如何?我与大人的父女情分,不是早就断了吗?”
国师一噎,被怼的说不出话了。
“若是没事,大人又不肯给我解毒,就请大人回去吧。”
兰霜下了逐客令,就准备钻回被窝躺下。
国师闭了闭眼,冷静片刻后沉声说:“有事,既然你说我们父女情分已断,我们就只是主子和棋子的关系了,那我让你做点什么,你得听。”
“所以主子想让我做什么?”兰霜冷漠的看着他。
国师沉声说:“我要你嫁过去后盯着辛无疆,有任何异动,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让我做你的眼线,监视辛无疆?”
兰霜稍稍提高了音量,躲在后窗处的辛无疆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国师这东西,果然贼心不死。
国师此时心境动荡又受了内伤,加之他的内力本就不如辛无疆浑厚,所以辛无疆躲在后窗处他都没发现。
“是,辛无疆此人是个极大的变数,若是他投靠谁,对我来说都很危险,所以,你务必要看住他,若是做得好,我会把最后的解药给你。”
国师恢复冷静和兰霜谈条件。
兰霜沉默片刻,轻轻的笑了起来,笑意浅淡如水中月,轻轻一戳就会支离破碎。
“给我最后的解药,就不怕我转头就出卖你?”兰霜盯着国师的眼睛。
国师不闪不避的看着她,笃定的说:“你不会。”
“为何?”
“因为……”国师顿了顿,“你不是那种人。”
兰霜脸上的表情逐渐讽刺起来,都决定把她逼上绝路了,竟然还能说出这种恶心人的话。
“解药给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要挟我?我与你彻底无关了?”兰霜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