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点点头,心想这样当然最好,只是根据移民招募团的尿性,怕是又要敲诈一笔银子才肯走。
“大胆兴平伯!”
就在高杰以为黄程明白过来的时候,黄程突然呵斥道:“兴平伯,你身为徐州总兵,不但私自和伪朝的官员联系,现在还敢给他们求情。”
“你心里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诸位阁老?”
“朝廷敕封你爵位,给你钱粮兵马,你难道连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的忠义何在?”
黄程一顶又一顶大帽子扣过来,高杰都懵了。
他就不明白了,就连他这个大老粗都知道北方的人惹不得,黄程这个知理明事的读书人怎么能不知道?
“黄知府,我对陛下和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有异心,叫我不得好死。”
为免事态进一步恶化,高杰只能委曲求全,先赌咒发誓证明自己的忠诚,然后苦口婆心地劝道:“黄知府,咱们做事之前,至少要看清楚形势把!”
“如今我们还能和北方和平共处,那是因为北方不想打我们,若是给他们口实,只怕下一刻就要大兵压境。”
高杰真的是一片苦心,既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荣华富贵,还想给应天大明朝廷保住徐州这个战略要地。
可惜他的一片苦心全部喂了狗,黄程根本不理解,只是冷笑道:“下官在应天的时候,就听说兴平伯早已被伪朝的军队吓破胆子,畏敌如虎,只能委曲求全。”
“起初下官还不信,现在嘛!呵呵……”
见黄程不但油盐不进,还处处针对自己,高杰终于怒了,骂道:“黄程,你这个靠裙带子上位的杂碎,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老子告诉你,这人,今天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若是你要一意孤行,故意挑起争端,休怪老子不客气,老子手下的儿郎可不是吃素的。”
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刚刚还风轻云淡的黄程变得很错愕,他愕然道:“兴平伯,你敢骂本官?”
“老子骂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这一刻,高杰属于草寇的灵魂开始复苏,对着黄程就是一通乱骂,怎么难听怎么骂。
黄程很愤怒,心想这大明还真是礼崩乐坏,什么时候武官也敢指着文官的鼻子骂了?
你是真当文官的笔不利吗?
黄程决定,一定要狠狠地参高杰一本,就算不能让他丢官罢爵,也要让他脱一层皮。
就算高杰辱骂和威胁,黄程也没有一点放人的意思。
待高杰骂累了,黄程十分强硬得说:“兴平伯,你今天就算杀了本官,本官也不会放人。”
言罢,黄程向应天方向拱拱手,大义凛然地说:“下官背后是皇帝陛下,是内阁诸位阁老,绝对不会和北方伪朝妥协。”
“兴平伯,此事关乎国家利益,不容再议,你还是请回吧!”
高杰没有被黄程的坚定折服,反而想抽刀子砍了这货。
拜托,你想死自己死去,别拉上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