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重新回了顾家时,天色都暗了,她窝在沙发上陪顾师母看杂志,顾师母一会儿拉着她看新出的衣服,一会儿拉着她看新出的珠宝。
方南雪陪着她看,偶尔点评几句,但是在对方提到去商场看时,果断拒绝掉。
“你呀,刚回来的时候阔的像个掉金渣的财神爷,现在抠搜的像个貔貅。”顾师母笑着打趣,“有没有后悔?”
方南雪:“不后悔,就是觉得自己赚钱太少了。等这次见了陈老师,我立刻就得走,师母我穷的不能更穷了。”
“好好好,他快来了,你们今天去那个电器厂怎么样?”顾师母也关心着,毕竟她明年能不能分红还得看池经年他们生意好不好,今年肯定是不能指望了。
方南雪:“难,他们底子太薄了。还有,他缺资金,就算有我这边的投入,他的资金也是不宽裕的。”
缺钱这个事儿就没人能解决了,毕竟谁也不能无条件的愿意去赌你到底能不能起得来,所以方南雪没有提池经年找她借钱的事情,也没有打算让顾师母去出这个头。
两个人聊着天,偶尔给阿信阿诺解答一下学习上的问题,直到晚上八点多,池净月下班回来,她给大家带了宵夜,还带回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阿诺率先起哄:“哎哟,阿月姐姐,这是薛叔叔送的哦?好漂亮啊。”
阿月的脸红的像天上的云霞,把花递给阿诺玩儿,自己坐姿顾师母的另一边,把头靠在顾师母的身上:“师母,薛问书说,想过来拜访你和老师。”
看她这娇羞的语气,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日常的拜访,顾师母高兴极了,连忙让阿信上楼去喊丈夫下来,又拉着阿月的手,细细的问了她的意思:“阿月,你是愿意和他交往的对不对?虽然我觉得薛问书人不错,但是我还是得和你确认才行,你千万不能因为抹不过去面子就委屈自己。”
“师母,我是自己愿意的。他说他会支持我一直工作,也会安排好我和她母亲之间的关系,我想试试。”池净月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少女的娇羞啊,最是动人心弦。
“他打算什么时候来?还有,他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吗?”顾维民快速从楼上下来,似乎慢了一分他的乖乖学生就被人给拐走了,“阿月,女孩子要矜持一些才行,可不能随意答应男孩子什么,也不能先上门去,得等他们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过后才可以谈后面的事情。”
“老师,我知道的。我没有答应他什么,他和我说,你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让我试试相信他。”池净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让我问你他什么时候能过来,他想请你做媒人去和我家里提亲,按传统的流程来。”
“这个我得想想,阿月,你想让他什么时候来?”顾维民心情极好的开起了玩笑,“我虽然和他关系好,但是我肯定得站在你这边的,如果有必要,我先和他绝交也行。”
池净月心乱如麻,薛问书天天送她下班,虽然每次都是在外面等,但是诊所的同事那么多,还有来来往往的病人,总有看见的,今天下班的时候,王小花他们几个故意的一直拉着她说话,直到对方以为出事了过来询问才放人。
这一下子就把池小姐暴露在阳光下了,所以薛问书让她在车上等,自己立刻去买了一大束玫瑰和她委婉的表白。
薛问书和她说:“我知道送花有些俗套,但是我们本就是在一个俗套的世界里生活,所以我希望借这花表示一下我对你世俗的想法。西方国家大多借花示爱,我今日效仿,望池小姐不要嫌我孟浪。”
未等她回复,又问她,“池小姐喜欢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婚礼?喜欢凤冠霞帔还是婚纱?我应该亲自去找你大哥提亲,还是找你老师上门提亲比较好。”
池净月当时就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薛问书也没催她,只是和她换了位置自己开车送她回来,末了,在她下车进屋之前把花递给她,让她问问顾维民什么时候肯让他上门提亲。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方南雪听完直呼太甜了,没想到文质彬彬的薛医生追起女孩子的时候能这么会说。
顾维民想着要不要快速把这个事情定下来,顾师母先开口了:“让他来,不过不是明天,让他六月三号再来。你陈老师那几天正好到了,正好让你陈老师帮你掌掌眼。”
“嗯,你陈老师看人一向很准,他说行肯定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顾维民也赞同太太的建议,“不过这也不影响我和他私底下先见面聊一下,你去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下班了去我学校找我,我和他先聊一聊。阿琅,明天你接一下阿信和阿诺,我自己坐车回来。”
“好。”顾师母看着阿月,越看越高兴,她要是留在上海,以后自己没事儿还能找她打个麻将逛个街什么的。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阿月啊,你这几天上班的时候可得注意,千万不能走神啊,毕竟扎针扎错地方会被病人骂的。”方南雪故意拿阿月打趣,“哎,我们阿月这么好的女孩子,薛二哥真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哦。”
这边被表白的女主角羞红着脸跑开,那边表白的男主角在自己家的花园里和父母说着心里话。
薛鲲知道儿子向来有主意,再加上他儿子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相信他肯定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但是一听到就这么些天,儿子就已经决定托顾维民去提亲了,还是有些震惊。
薛大太太摁住了要跳起来的丈夫,再三和儿子确定:“你确定就是这个姑娘了对吧?顾维民那边你说了没有?要不然先带这姑娘过来我们正式见见?”
“妈,顾维民那边我还没说,我让阿月回去问他了,但是你得同意才行,我这可是你和爸爸同意以后我才追求的,不算先斩后奏。”薛问书态度有些坚决,“我不希望家里因为她以前和别人结过婚、或者她家世和我们家不一样来对她抱有不好的想法。”
薛大太太哪里舍得儿子不高兴,也怕儿子一怒之下往后拖个三五六七年的,到时候上了四十就真是老男人了,赶忙说道:“我也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家做生意的,我不是怕她不会这些,我是怕她过于关注她娘家了,你不知道,她哥哥现在做的那个食品厂,资金全靠别人投入的,我怕你们到时候因为这些事情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