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急转直下。
首先,第5舰队长期出外勤,在尼德兰宗教改革的前期准备、移民及哈西战争期间都泡在了北海,战争结束后也没有接到返回的调令。
其次,长期担任殖民地防卫司令的巴勃罗将军此次被派外勤了,他的第23师竟然首次隶属于国防军序列之外,甚至期间还进行了数次针对性的整编。
虽然巴勃罗将军名义上是南方集团军副总司令,可是查理?波旁从不问计于他,可能与他被削爵有关这可是王国内针对贵族最严厉的惩罚之一了。而且他的权限远远不如参谋长俞大猷,至少后者还可以单独领军杀入敌国。
再次,随着印加的被征服,塞拉弗转尔对亚特兰大陆着紧起来,从西到东,他诸多提前的部署至今天已完全浮出水面,很多手段完全是雅克想都想不到的。例如阿兹特克陆军的持续增兵东进,依靠其人多的优势,逐渐侵入大陆中部落基山脉以外的草原了!
北方五大湖流域,则向来是王室的传统领地。早前大家都认为塞拉弗一世高风亮节,主动选择那么偏远蛮荒的地区,可是当规划完善的五大湖区开始首度迎接大草甸湖部落联盟的移民之后,短短几年时间,这片丰饶富庶的地区就被人惊呼为“明珠”了!
王室在这里建有数个秘密基地,其中还包括巴达达里基地的一些重要部门,军事情报局、第一情报处的超大型训练基地都设在这里。
至于东部沿海,加勒比舰队由常驻变成了巡逻,可是巡逻警戒的次数比之前都提高了很多,由于该舰队的防卫性质,他们的队伍更加庞大而高效,更有针对性,海军陆战队的配属也比海军远洋战舰队更多。相比之下,第5舰队很久都没有更新过主力舰了,甚至火炮也比其他一线舰队要差。
纵然雅克船长毫无这方面的警觉,巴勃罗将军也不屑与他交换意见,但他的女友诺维雅小姐却早就提醒过他多次,要其关注王室针对北方地区的人事变动。眼下,也只有雅克本人毫无知觉,他只是想要回到自由城,舰队的所在地去,但无论是欧战军区司令部、统帅部或陛下本人,都对他的要求恍若未觉。
卡蜜拉公主也只能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目光,冷冰冰地扫视着他了如果雅克倒霉,毫无疑问殿下会很开心的。
马赛。弗伊洛岛伊夫堡。
这座用于守备的城堡,建于24-28年,塞拉弗首次从这里出海西航时还没有。这座建在岛上的要塞,显然是用来护卫锚地的。
不过再好的炮台、要塞或棱堡系统,也挡不住地中海舰队无数门巨炮的轰击!
由于莉拉、卡奥等高级将领都不在地中海战场,分舰队的旗舰暂时由“巴尔波查”号担任;在英雄船长杜亚脱?巴尔波查的带领下,一群被地中海水手们普遍畏惧的船长们像狮群般撕咬、猎杀着他们中意的食物。
就像前次在摩纳哥一样,当某些敌对方士兵看到“巴尔波查”号之后,居然吓得直接投降了,可以看出杜亚脱船长的凶名丝毫不亚于北非红胡子。
这个时代的功勋船长们,无不双手沾满鲜血,那些过于文弱的家伙,是当不了水手头目的。
哈军地中海舰队以及查理?波旁的大军已经攻克马赛很久了,但由于这座城市对塞拉弗一世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因此公爵没有大开杀戒,这也造成迄今城中仍然实施军管,而某些打着抵抗军旗号的家伙仍在为非作歹。
南线集团军司令查理?德?波旁公爵、副司令巴勃罗将军,参谋长俞大猷将军,此时都在伊夫堡的临时指挥部中。
远远的,可以看见蓝天白云下处于高处的马赛城拉加尔德圣母院,下方不远处,也就是港口的对面,可以看见属于圣约翰?卡西安修道院的那处著名的教堂,圣维克多教堂。相对来说并不非常起眼,但是,人们的目光却总是留恋在此,不为别的,只是那里是塞拉弗一世陛下初遇“我们的伯爵”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地方,几成圣地!
现在老伯爵都是公爵了,地位不亚于两任摄政阁下。这是一个传奇。
查理?波旁了解了这一切,并把这归咎于上帝的旨意。他日日祈祷陛下能保佑自己恢复家族的荣誉,恢复自己贵族地位,以及建立他个人无上的功勋、荣耀。
贵族对身前和死后都非常重视,这是他们区别于平民的重要之处。
查理看着手上的加急信件,脸上露出庄严而肃穆的表情,喟然叹息道:“我们的陛下真不是一般的人,我对他只有无比的叹服、敬佩!”
几位主要的指挥官传看了那份密件,只有俞大猷还有些发懵,不过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毕竟他来欧洲的时间不短了,有些事情他必须弄弄明白……
勃艮第大公国。鹿特丹。
尼德兰宗教改革办公室中,新教共治会大主教约翰?加尔文拍案而起,脸上充满了狂喜的表情,“我朝思暮想的事情终于有消息了!陛下真是**新教建立以来最完美、最优秀的领袖!我在教会的事务方面,远远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他望着下面一众新教策立的大小主教和地区教务特派员。虽然从无到有建立起新教的中央体系并不容易,但加尔文大主教还是以其狂热的宗教精神、不倦忘我的态度以及执着坚定的思维,主持着教会的大小细务。
尼德兰战争的胜利,与其说哈布拉德王**的胜利,不如说是尼德兰资产阶级与广大新教教徒的胜利。而新教在此后星火燎原般普济尘世,更是说明它的优越性、创造性和非凡活力。
这些主教们都用狂热的目光看着共治会的首领。
现在约翰?加尔文简直已经成为了新教的教皇了,而他在新教修会中的崇高威望,也是克莱门特七世在天主教世界所无法企及的。
他的目光在这群人中扫过,微微一笑,“阿维农主教,带着您的臣属,去往普罗旺斯吧,在那里,服从我王的领导,积极宣讲教义,使更多禁锢于罗马教廷的人们皈依吾主耶稣**。”
那位被共治会任命的阿维农主教起身领了旨,便恭行大礼,缓缓退出。
这位被大主教赋予厚望的,却是原哈国天主教会的改宗人仕,加埃塔诺?德?范思坦尼,这是王国名流范思坦尼爵士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当然也是个私生子。早年他就在法国圣克鲁埃修道院学习和生活,后来在马赛做过教堂的神甫。兄长在新大陆发迹后,写信并汇款给他,于是加埃塔诺便抛下一切事务,搭乘移民局的船前往了新世界。
新大陆果然是块宝地,这里对神职人员的需求还是很强烈的,加埃塔诺由于长期浸*神学,被巴托洛梅主教选中,收为弟子,并介绍他加入了圣约翰苦修会。
另一位大器晚成的老主教里瓦尔多也十分看重他。在加那利事件之后,蒙特西诺斯被黜落,巴托洛梅上位,加埃塔诺便被里瓦尔多亲自举荐给了塞拉弗一世,他很快升了首主教,接替曾经年少得志,现在却暮气沉沉的凯恩的位置。
尼德兰战争打响后,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主教要求哈国新教教义必须严格囿属于陛下钦定的《圣经》之下,所有宗派门别,都须秉持一个中心,那就是只能用经**释经义,不能闭门造车、胡阐乱释。这无疑是加强了新教各派间的团结意识,使之逐渐归于统一。
基于此种认识,他派出加埃塔诺前往尼德兰,传达巴托洛梅主教的意见。约翰?加尔文对此表示同意,尤其他认为新教虽毋须教皇和教廷机构,但是却要有一个能系统地服务于广大信徒的组织。共治会,毫无疑问才是新教各派别唯一的集中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