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外衣被扒干净,仅剩单薄的里衣,她就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遮羞。
这件事情闹出后,她没少被人耻笑,明面上却又只能装出事不关己的模样,假装此事与自己无关。
“裴……裴太傅,你怎么在这?”席靖修有些不安。
裴晏的到来也让众人议论纷纷。
这位权臣手握大权,无数党派以及皇子们都想拉拢他,面对拉拢他无动于衷,仍旧只身在朝廷闯荡。
没想到侯府的事还惊扰到了他。
顾时矜静静凝视着他。
看来是收到请帖应邀而来。
相比裴晏,她更在意的是席靖修的话。
哪怕被席靖修碰到一根手指头,她都觉得自己不干净,这些话从席靖修口中吐出明显是另一层意思。什么叫做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那群龌龊的劫匪又怎么了?
裴晏薄唇轻佻,冷峻的脸庞令人揣测不透心事:“我若是不来又怎能瞧见这出精彩绝伦的戏?”
席靖修只觉得头皮发麻,讨好地望向他:“裴太傅,我不知您来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多多包容。我这就请人备茶!”
哪怕是圣上也得给裴晏三分颜面,其他人更不敢得罪他,态度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不必了。”
裴晏鹰眸微眯,俊容透视着桀骜,眼神里的冷意似看待死物:“路过而已,并不打算久留,更何况我嫌脏。”
掷下话,他抬步就走。
顾老爷有些吃惊裴晏的到来,不过片刻便收起视线,聊表赞许地附和:“裴太傅这点说得不错,侯府挺脏的。”
席靖修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谁能想到,井水不犯河水向来没有关系的裴晏这一出现便数落侯府,还说得如此难听。
老夫人望了眼天色:“再过一会天就要暗了,靖修,外头冷我们该回屋子了。”
席靖修也不想继续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抬步就走。
张氏见状也招呼着娘家人,开始送客。
戏已唱完,也没必要继续在侯府待着,众人陆续离开。
“时矜。”
顾夫人按捺不住性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是何时知道席靖修有外室还有了两个孩子?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我们也能替你谋划,又何至于让你吃如此多的苦。”
顾时矜笑了笑:“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哪能绊倒席靖修,我便在暗中调查。”
“小妹,休妻等同于羞辱人,你是顾家嫡女岂能容忍他人这般对待,就算他不肯和离,我也要逼他主动和离。”顾书屿咬牙切齿。
“不错。”
顾驰骋随声附和:“你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让席靖修同意和离。明日起会有一支士兵乔装打扮成小厮,来侯府护你周全。”
顾时矜笑容不改,眼神却格外坚毅:“这是持久战,没那么快结束。”
想要和离还需要契机。
那个契机就是裴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