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她能吃能睡,不过几天就把精神养了回来,只是遵循着传统仍要在屋里养满一个月。
养得她无聊起来,惦记起了离境的大军,滇宁王妃挨不过她缠磨,又见她确实面色红润,精神充足,才让了点步,把先攒下的那些滇宁王寄回来的信拿了过来。
现在已经褪去了那层红,变得雪雪白的的小团子躺在旁边,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盯了过来,立即就把沐元瑜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她暂且顾不上战报,先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碰了碰团子的嫩脸蛋,笑眯眯教他:“宁宁,叫爹哦。”
张嬷嬷哭笑不得:“——世子。”
沐元瑜对着团子道:“我没有教错嘛,以后我就要又当爹,又当娘,把他拉扯长大了。”
张嬷嬷登时心酸:“唉,世子辛苦了,总是这么难。”
“我哪里难,宁宁长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抱过他多久呢,都是母妃和嬷嬷在帮忙。”沐元瑜笑眯眯地道,“母妃和嬷嬷才辛苦了。”
张嬷嬷又笑了:“看世子说的,不过世子这样惜福大量,什么事也难为不着世子,您的大福气呀,在后头呢。”
沐元瑜点点头表示赞同,又道:“我现在觉得很好了,用不上什么大福气,匀给宁宁好了,他平安康宁地长大,就比什么都强了。”
肉团子宁宁好像知道大人们在谈论他,菱角一样的小嘴巴张开,吐出了一个口水泡泡来。
沐元瑜哈哈笑着要去戳,慢了一步,那口水泡泡又叫肉团子吸回去了,她就点点肉团子脸颊:“宁宁,再吐一个。”
张嬷嬷和鸣琴看着她闹,都笑起来,气氛正好,滇宁王妃从外面走了来,表情很是莫测难解:“瑜儿。”
沐元瑜收了手抬头:“母妃。”
“有人来报,二殿下从京里来了。”
沐元瑜怔在床头,旋即笑了:“真是战起乱世了,这等骗子也能冒出来。”
虽这么说,满心里都知道不可能,但在她心里,却压都压不住地冒出一丝野望的小苗来。
滇宁王妃皱着眉:“我不知真假,不过报信的人说是还带着许多兵士。”
沐元瑜:“……”
屋里的人都看着她,滇宁王不在,她隐隐已成了王府的主心骨,连滇宁王妃都在等着她拿主意。
沐元瑜按下了乱跳的心脏,定了定神,冷静地道:“母妃,既然带了兵,假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此刻应当已经往我们府里过来。但谨慎起见,仍请母妃先命人将门全部闭起,带上鸣琴一同前去。”
她说着转目向鸣琴,“你见过二殿下,隔门缝望一望,确定人没有错,再开门请进。”
鸣琴忙点了头。
然后沐元瑜道:“观棋,备水,我要沐浴。”
她近二十天没正经洗过澡了,这个形象在家里还罢了,怎么见远客哪!
噗。
宁宁专心地吐出了一个泡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