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可……魏大人,我求您一件事!”说完,眼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泪再次喷涌出来,说着就要往下跪。
魏懿瞳仁猛的一缩,赶紧起身去扶,但离她有一段距离,终究没赶上她的速度,顾及到男女有别,魏懿不好直接去拉她,“陆夫人,你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不,魏大人,倘若我们真的如此不幸,没能躲过这一劫,求你,一定护好我的女儿……她才那么小!”柳氏再次抑制不住的泪水直接夺眶而出,这里没有陆昔音和其他人,她不需再忍着情绪。
这无疑是给魏懿抛下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他才刚刚上任为东厂厂工,年龄尚幼,权力并不能大到那般,能护住陆昔音,于是蹙眉开口,“陆夫人,恕我不能答应你,我能力尚未如此,恐怕是难以护住她。”
……
窗杦上的阳光渐渐由白转黄,投下金色的光泽,天色渐晚,魏懿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施施然起身,向柳氏告别,“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吧,魏某告辞。”
柳氏还想留下二人吃一顿便饭,但是转眼对上魏懿一张冷冰冰的脸,把话咽了下去。从下人那儿得知两个孩子跑去后园玩儿,刚想让下人去喊人,魏懿摆摆手,问来路线,自己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李蜍从屋子里出来,见到魏懿和柳氏,赶紧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藏到后边,眼神闪躲。
那是他与陆昔音玩风筝时所伤,也是陆昔音替自己包扎的。
魏懿稍稍侧侧身,挡住柳氏望到李蜍身上的视线。
待两个人告别陆家的人后,回到马车上,李蜍才敢把手露出来。
魏懿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他不说,他是何等眼尖并且聪明的人。
“怎么弄的?”魏懿合上眼,倚靠着车窗的地方,声音很轻,李蜍看着他,险些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放纸鸢不小心划烂了。”李蜍老实交代,垂眸盯着那只受伤的手。
“喜欢?”魏懿不知何时睁开眼,眼睛清亮,问道。
“什么?”马车刚好经过一个不平坦的小路,魏懿两个字说出的那刻,马车颠簸,声音不清,李蜍下意识看向魏懿的眼睛。
“喜欢她?”魏懿嗓音温润,尽管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挡不住他的温和。
“魏大人,你说什么才是喜欢?”李蜍歪着头,认真琢磨这两个字,在他有限的年龄和经历里,他所知道的喜欢,是对于东西和事情的,可对人是怎样的?
魏懿一默。
“喜欢大概就是想要见到吧。”魏懿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半晌,在李蜍觉得他应该不会回答的时候开口。
他对自己心里面尘封了许久的那个人亦是如此,虽然很久未见,但还是想念。
见到?那肯定是喜欢的。
“嗯,喜欢她。”李蜍点点头,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包扎的手绢,嘴角始终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