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懿依旧在桌子前,只是桌上的字俨然变成画,画上的人和床上的人丝毫不差。
魏懿将画上的人衣摆处的花纹纹饰最后一笔勾勒出,正打算收笔,一声轻声呢喃闯入耳朵,像是砸在心上。
霎时,桌前的人冲到床边。
忘川侧过头,落进一双熟悉而又炽热的瞳眸。
忘川想要开口说话,刚张嘴,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哑的完全不成样子。
魏懿扶起她,倒水递给她,看着她喝完,又到了杯给她。
三四杯过后,忘川才缓过来劲儿。
“千岁,我睡了几天?”刚刚醒来的忘川脑子还有些发蒙,所有的记忆都还只停留在那天落水。
“两天。”魏懿声音也有些嘶哑,不似之前那样清凌,反而还带着点愠怒。
愠怒……?
这个词蹦出在忘川脑海里,吓了她一跳。
“你还知道醒?”得,这下明摆着生气。
“当然知道,这不是怕你惦念吗?”忘川自知他为什么生气,还是理不直,气也壮。
“知道还下去?明知道是气我,还要往下跳?”魏懿继续冷着脸。
“要听真话?”忘川正坐起,一脸严肃。
“听保证。”她心里的小九九,他怎么会不知。
忘川:“好,要是下次,我还……肯定不跳了!”
她那句我还跳还没说出去,在魏懿变得危险的眼神中赶紧改话头。
“下次你再这么莽撞,以后要是再遇见事还这么直接不管不顾的往下跳,要不你就别醒,要么你就……”
“我就拉着你一块跳,要死一块死。”她接过魏懿的话,“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才怪!
忘川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句。
如果当真让她咋来一遍,她还是会一如她那天的选择,奋不顾身的跳下去,如果两个人必须有一个要犯险,如果有能力,她绝不会让他去。他除了她,还有其他使命。
她爱他,舍不得他以身犯险,身陷为难。
但看着她犯险,于魏懿而言,那种深深地无力感和感受,不比凌迟差多少,甚至更狠!
忘川醒来没多久,墨云和秋菊两个人跑来,尤其是秋菊,对着忘川差点直接哭出来,活生生把忘川说成要丢奴弃夫的人。
墨云把她拉过去,说了句“行了啊,夫人刚醒,你让她休息休息。”秋菊才“放过”她。
忘川在这个地方养伤疗养几日,魏懿看得她比较严,这不许那不许,奈何那人偏偏冷这个脸,忘川想造次也没胆子。
等彻底好后,魏懿没有回去,改个日子带她出去。
这天风和日丽,集市上人外人往,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魏懿拉着忘川在街上走,街上人多,魏懿将她牵在右手边,走在右侧。
两个人悠哉悠哉走着,猝不及防间,有几个小孩追逐打闹。
其中一个绿色外衣的小男孩往这边跑,着急忙慌的,直接撞上走在最左侧的魏懿身上。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他没定住,一屁股蹲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