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黛发出一声颇为认同的赞叹。
“总督……你的诉求,我听到了。”赫斯塔终于站了起来,“那么现在,你到底能不能按下你的恐惧,听一听我们的说法呢?”
“你们说!”阿雷瓦洛怒不可遏,“我来这里的第二天,你们就告诉我,你接下来要外出一周!?谁来保卫我的安全?”
“这不是一次缺席。”赫斯塔轻声道,“这是一次……”
维克多利娅没有吭声,她倒要看看赫斯塔打算怎么跟对面解释自己要去南部见革命党小头目的事。
“主动出击。”
“嗯……”维克多利娅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低叹。
阿雷瓦洛的呼吸停住了。
“别忘了,总督,我是第一个发现刺杀者痕迹的水银针,我有着与它交手的充分经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刺杀者。”
“你摸到刺杀者的痕迹了,是不是?”
赫斯塔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但这有可能是一次调虎离山。”阿雷瓦洛的脸颊微微抽搐,“你告诉我,你调查出什么了?”
“或许你知道原先十二区的水银针并没有尽数离开这里吧?”
阿雷瓦洛的脸色再度变得僵硬。
“你要去见她们…?”
“并不是。”赫斯塔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人的表情,“不过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们是一群骗子。”阿雷瓦洛道,“但她们的谎言,又如此……真实。”
维克多利娅皱起了眉头:“你也觉得这一次的刺杀者很有可能来自这些离开了我们的水银针对吧。”
“你不如直接称呼她们的名字。”阿雷瓦洛冷声道,“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觉得我在套什么话吗?”
“我相信你的真诚,”赫斯塔低声道,“但我要听你亲自把它说出来。”
阿雷瓦洛的脸颊再次抽搐了一下。
“深锚。”
……
午后,两人一起去马场看尤加利,尤加利正专注地给一匹小母马梳理毛发。两人远远地围观了一会儿,各自牵了匹马出去溜达。
此刻的农场在日光下如同一块正在融化的黄油。日光从星星点点的绿叶缝隙洒下来,仿佛一层轻纱。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二号办公室汇报阿雷瓦洛和深锚的联系?”
“都等我回来。”赫斯塔道,“我不会去一星期那么久,顶多三天,我现在主要是担心——”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维尔辛来拜访。”维克多利娅顺势接道。
“对,”赫斯塔道,“万一她来了,你能稳住她吗?”
“怎么稳,不让她看见阿雷瓦洛?”
赫斯塔挠了挠头:“还真不能让阿雷瓦洛一直住在这里……但这样又最方便从他那里打听消息。”
两人一时无言,忽然,她们都听见了一声人类的嘶叫。
赫斯塔与维克多利娅几乎同时抬头——远处,一个女人被抓着头发,像牲畜一样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