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一病,足足拖了好几天,竟病得连床都下不了。
这可愁坏了陈宛白,她先前谋划的许多事情,如今全都搁浅了。
她每日里只能在山上、河边下套子放笼子,还得留心不能走远了。因为她得赶回来照顾柳氏,若是走远了,便无法按时回家做饭了。
她眼看着柳氏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有日渐严重的趋势。陈宛白心中明白,这不仅是身体上的疾病,更是心病在作祟。
这一天,趁着柳氏精神稍稍好了一些,陈宛白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柳氏的手,眼中尽是温柔和担忧。
她柔声说道:“娘,我知道你这是心里有事。你整日忧愁,这病怎么能好起来?你难道真的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吗?”
柳氏闻言,眼中泛起泪花,哽咽着说:“娘。。。。。。娘对不起你!”
她心里充满了愧疚,想要把藏在心里的那些往事倾吐出来,却又不忍心对这个年幼的闺女说。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怎么能让她知道呢?要是闺女知晓了,又该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当娘的呢?
“娘,你别跟我道歉,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陪在我身边。为何要在意别人的说法呢?只要我们在一起,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把身体养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陈宛白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她轻轻地握紧柳氏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你看,我们现在住在这里多么舒适。虽然日子暂时有些苦,但终究会越来越好的。”
这些话,陈宛白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每次都说得口干舌燥,可她依然耐心地再一次劝说着母亲。她的语调温柔而安慰,如同春风轻拂,让人心生暖意。
柳氏终于被女儿的话语打动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慢慢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陈宛白那坚定的面容,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温暖。也许,真的不必再为那些过去的事情而痛苦了。
第二日,柳氏的身体就明显好转,甚至已经可以下床去做一些简单的活计了。
看着柳氏终于能够下床活动了,陈宛白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稍稍落地。
接下来的几天,陈宛白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每天天还没亮,她就早早地吃完朝食,迫不及待地奔向山林。
虽然家里还有些粮食储备,暂时能维持基本的生活需求,但却缺少肉食。对于爱吃肉的陈宛白来说,这实在是难以忍受。
每次自己做饭时,她总是尽量多放一些油,好给菜增加点味道。而轮到柳氏做饭时,就只是用丝瓜络蘸取一点点油,在锅里勉强转上一圈,接着就直接水煮菜。
嘴里都淡出鸟了。
她在山里设置陷阱和笼子,希望能猎到些野味,改善一下伙食。
可现实却总不如她所愿。
猎物又岂是那么好抓的,何况陈宛白的捕猎技巧也并不精湛。好多次,眼睁睁看着野鸡野兔在自己的眼前毫不顾忌地快速奔过,而自己射出的箭根本连根羽毛都没碰到。
倒是陷阱里偶尔会有些小鸟落网,但那些鸟儿小得可怜,仅够炖一碗清汤,连个牙缝都不够塞的。
今日,陈宛白如往常一般早早出发上山了。
才进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瞧见一只色彩斑斓、羽毛鲜艳的野鸡从她眼前扑腾着翅膀,快速地飞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