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拍了四下大腿,又重重地拍了六下桌子。
“谢谢桂花姑姑告诉我这些。”陈宛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便有了数。
“哎呀,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娘竟然还没跟你说过这事。”
“我说你娘也真是的,白长了一张嘴。那嘴光往好看里长了,不会说话。把我给气的不行哟!”
陈宛白捂住嘴,差点笑出声来。她也一直觉得,柳氏就是白长了一张嘴。
从田家出来后,陈宛白便开始思考这件事。
要说其中没点猫腻,打死她也是不会信的。
农家人通常是不怎么洗衣裳的,因为贫穷,大家可能只有一身衣裳。
最重要的是,由于没有肥皂、洗衣液或洗衣粉,大多只能靠蛮力搓洗,衣裳洗得多了很容易破损。
夏天出汗多,衣裳的清洗次数也会相对多一些。
而陈家在柳氏落水的前两天刚洗过衣裳。
当时是陈宛蓉和陈宛灵去洗的,她也跟着去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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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柳氏落水那天,周老婆子却叫柳氏去洗衣裳,还让朱氏一起去。
如此看来,周老婆子也是有掺和其中。
回到家中,陈宛白见柳氏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默默垂泪。
这画面,让她瞬间想到了林妹妹。
“娘,别哭了,保重身体。爹已经没了,难道你想我连娘也没有了吗?”
“四丫……”柳氏双眼红肿,望着陈宛白。
陈宛白移开视线,并不看柳氏。她怕自己忍不住教育柳氏一顿。
室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谁也没有出声。
吃过饭,不多时,天就黑了下来。
陈家众人皆已进入梦乡。
陈宛白静静地蹲在后院,漫不经心地磨着柴刀,在漆黑的夜色中,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万籁俱寂,月光如水,丝丝凉风轻拂,带着田野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
陈宛白手持一把磨得蹭亮的柴刀,穿梭在村子里。耳边不时传来阵阵虫鸣蛙叫,还有远处依稀可闻的狗叫声。
凭借着记忆,她很快便来到了赵赖子家门前。
赵赖子并非古槐村的原住民,至于到底是哪里人,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某一天,他突然就来村里寻亲,说自己是陈立的儿子。
而陈立是一个老光棍,一辈子没有娶媳妇,得了一场病就去世了。
村里人见他与陈立略有几分相似之处,陈氏族人又考虑到给陈立延续香火。于是便留下了赵赖子在村里,还把陈立的房子给了他住。
陈宛白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挑开了房门的插栓。
她轻轻推开房门,只留出一条狭窄的缝隙,刚好够她侧身挤入。
然而,刚一踏进屋内,陈宛白就懊悔不已。
她暗自后悔,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溜门撬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明明大白天找个无人的时机更为合适啊!
这屋里的气味,哪里是人能容忍下去的!简直就是臭到离谱。那股恶臭,比鲱鱼罐头还要浓烈百倍。
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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