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白满脸疑惑地望向王大娘。
王大娘拉着陈宛白坐下,而后对她解释道:“你们家,哦不对,那陈大头家,和这陈根子虽说大家都在一个族里,可却不是一个房里的。”
古槐村基本都姓陈,是几百年前逃荒来的,往上倒个七八代倒是沾亲带故,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有不少是同属一族,但不同一房。
“就跟刚才你坐的那桌一样,那李婆子和刘婆子,根本不沾亲带故。她们倒好意思带着几个孙子孙女来,还占了一桌。”
“吃得多不说,回头走的时候还一人分得一块布。我呸,可真是厚颜无耻!”
不是至亲,村里的村民吃席,一家只来一个,这是规矩。可总有那爱占小便宜的,带着孩子一起来吃席。
你要是指责他(她),人家会回怼你:“哎呀,总不能把孩子丢在家里饿死了。再说了,这么点大的孩子能吃什么啊,咋那么小气呢。”
至于王大娘所说的一人分得一块布,那又是另一种规矩。便是前来吊唁的人,无论何人,都会赠予一块布或者一匹绢。这称为孝帛。
听完王大娘得解释,陈宛白这才明白,原来这些规矩里藏着这么多门道。
所以陈大山和陈宛灵这是不好意思,担心被人笑话。
不过她心中有些好奇,为何会是陈大山带着陈宛灵来了呢?
好奇归好奇,她也不会真的上前去问,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情。
“所以,这些人啊,都想占便宜。”王大娘继续说,“但有时候,人情世故也不能不讲,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村里人多嘴杂,谁也不想得罪人。”
陈宛白点了点头,跟众人打了招呼,便乖巧地坐在王大娘的身旁,安静地听着王大娘和一桌子的其他几个婆子闲聊。
除了陈宛白和王大娘,其余六人,她也只认得几个。
陈德的媳妇张有娣,住在村口的第一户人家。每次进出村子,都能看到她家的房子。
赶车陈大爷的儿媳刘素梅,那是个爽利的性子。
村长家的二儿媳王二娘,这王二娘和王大娘娘家在同一个村子,两人自小一起玩耍长大。所以王二娘没有坐到村长媳妇马老婆子那一桌,而是选择坐在了这一桌。
最后一位是陈银财的媳妇周芳,她和周老婆子娘家在同一个村子,两人向来不对付。
至于其余两人,陈宛白却是不认识的。
桌上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不热闹。
陈宛白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突然,张有娣看向陈宛白,问道:“小白,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说亲的打算?”
陈宛白顿时无语,果然不论哪个朝代,都有催婚的人。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大娘赶忙说道:“这孩子还小呢,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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