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柰也没有跟景牧客气,直接道:“景牧还有没有对这扒手处理的其他想法?”
景牧摇了摇头:“程家主打算怎么处理?”
“军营里还少些人,打算将他送进去。”程柰挥了挥手,让侍卫带着扒手先行离开。
“你看刚才那个孩子的年纪,这个孩子摸约只有七八岁,正是天真烂漫,不通世事的时候。”
“若非战事频生,想来也才是刚刚是进学堂读书的年纪,又怎么会因为生计而小小年纪不得不成为扒手?”
“程家主真不愧为北疆的守护神,想来这份大义,在北疆鲜有人能有。”
程柰笑了笑:“我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若真是北疆城的守护神,那我真想让他们安居乐业,有衣可保暖,有食可饱腹。”
“难怪北疆城有那么多人敬佩家主,眼下我终于明白了,家主值得这份敬重。”景牧眼神亦是十分敬佩。
他在南疆,学到的是自私自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一类的道理。
他也因为要离开南疆,搅乱过南疆的风云,他能够离开南疆,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血。
虽然他从未动手杀过一个人,可那些人却也是他间接杀死的。
而从程柰身上,他却看到了大义。
亦如当初看到程筠墨的时候。
程筠墨在救他的时候,明明知道他是毒人,却并没有因为害怕麻烦,把他丢在那里任由死生。
原来是教养的原因。
想到程筠墨,景牧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却因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一阵咳嗽。
“生病了?”程柰十分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受了些风寒。”刚刚那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吹得原本就十分难受的景牧更加难受了。
景牧站起来,除了嘴唇是红的,面色苍白无血色,俨然一副生了大病的模样。
“生了病,切莫讳医。”
“是,我原本就是想去药堂抓些药,没有出了这一档子事,劳您担心了。”景牧客客气气的道。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景牧到了药铺,直接抓了一些药,并没有让坐堂的大夫把脉。
玉家能够放他出来的前提是,他也要维护玉家。
别的不说,便是他毒人的身份,他不光要瞒着,还要死死的瞒着。
北疆有没有神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倘若他找大夫为他把脉,让玉家觉得他毒人身份有暴露的风险。
他一定会再度被玉家死死的看守住的。
而他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也就会毁于一旦。
他还不至于蠢到要自掘坟墓的地步。
走着走着,景牧突然被人拦住,那人快速且低声道:“揽月楼。”
景牧到了揽月楼的雅间,揽月楼的人来来往往,多一个陌生人进来,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楼里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相互之间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也多,有生面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得不说,玉文溪十分会选谈话的地方。
“姑娘来了。”
在景牧进了包间之后,玉文溪站起来行礼道:“二公子。”
景牧在玉文溪对面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在外面吹冷风吹了那么久,他眼下已是十分受不住。
“姑娘有什么打算?”
“二公子现在住在哪儿?”
“长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