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的抚恤金是国家发的,具体有多少,国家有登记。
我大哥从大爷手里拿到了多少,全都记了账。
有时间我去公社专门管抚恤金发放的同志问问具体情况!”岑欢撂下话,端走了桌上的糖瓜。
“我在这里给大爷大娘拜个年,不用专门给我发压岁钱,这糖瓜就行!
二十八晚上,我再过来跟大爷大娘说说公社同志的回复。”
岑欢拿着糖瓜回家,今天她就是来通知他们,还钱!
二十八晚上她拿不到钱,就让岑老大,岑老三认识认识自己。
岑温媳妇气得直哆嗦,颤抖的指着岑欢的背影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岑春兰望着窗外岑欢的背影,脸色阴测测的,丧门星好像不一样了。
岑欢走远了,岑温媳妇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扯高嗓门冲岑温嚷嚷,“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个侄女……”
岑温将杯子里的酒喝光,重重的放在炕桌上,下炕穿鞋出门。
不大一会儿,他就进了岑恭家。
岑恭正在吃晚饭,热情的邀请岑温,“大哥,一起吃点儿?”
他朝自己媳妇使了个眼色,赶紧去拿碗筷。
岑温摆摆手,让岑恭媳妇继续吃饭。
岑恭媳妇本来也没有留客的打算,借坡下驴了。
岑温对岑恭媳妇那点小心思门清儿,三岁孩子都吃不到他们家的饭,何况自己这么大个人,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他不跟那不下蛋的娘们儿计较。
他开门见山的跟岑恭说起了过来的目的,“岑欢去我家了,找我和你要老二和老二媳妇的抚恤金,听那死丫头的意思,她要去告我们,那钱……”
岑恭心里咯噔一下,苦着脸叫穷,“大哥,我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我媳妇求医问药,钱早就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死丫头来找我也没用,我真没钱!”
岑温看看岑恭房间里半新的箱子柜子,岑恭媳妇身上簇新的棉袄,手上的银镯子,没用揭穿岑恭的话。
两份抚恤金,他和岑恭差不多分了一半多,剩下的给了岑杨,还堵住了大队长的嘴。
只要大队长稳住,他们一口咬定钱都给了岑杨,这事儿就算结了。
岑恭还在哭穷,岑温懒得听,背着手回家。
岑欢回家把糖瓜分了,捧着一碗苞米糊糊喝。
等她喝完糊糊,岑杨,岑松和舔着糖瓜的岑榛一起围着岑欢。
岑欢一五一十的说起糖瓜的来源,厨房里安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岑榛一脸崇拜的看着岑欢,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从来没有从大爷家拿出来哪怕一根草,五妹居然拿回来糖瓜,真是太厉害了。
岑松听完,跟岑欢确定,“你真的要去告他们?咱们离公社可不近,路也不好走,就是去了你也未必能找到管发抚恤金的地方!”
公社自然是要去的!岑欢暗道,她还指望在公社挣点小钱钱花呢。
“岑温岑恭都没啥见识,我去公社走走过场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会老老实实的把钱还回来!”
岑杨,岑松,岑榛纷纷表示,他们不信!
这些年他们为了抚恤金跟岑温岑恭打了无数次交道,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么跟你说吧,就是有只母鸡从岑温岑恭他们家门口走过,都会被他们抓着下个蛋再放走。
那么多钱进了口袋,打死谁他们也不会往外拿。
“等钱拿回来,你们打算怎么花?”喏,这就是岑欢。
现在身无分文,已经计划好了身价百亿之后的生活。
这个发人深省的问题,让在场的三兄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