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近在咫尺的家门,转身往回走。
葛冬梅正在纳鞋底子,突然听到岑春兰和她妈套近乎有点纳闷。
岑春兰过来做什么?
不大一会儿,岑春兰就进门了,“冬梅,婶子说你在家纳鞋底子呢,我来帮你!”
葛冬梅暗暗翻白眼,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
岑春兰最讨厌纳鞋底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地上冷,上炕吧,这么点活我一个人干得来,你陪我说说话吧!”
“哎!”岑春兰脱了鞋上炕,感觉浑身都暖和了。
她瞄了一眼葛冬梅鸳鸯戏水的鞋样,笑嘻嘻的开口,“我听说公社那边有人来给你提亲,冬梅,恭喜啊!”
鞋垫子都绣上了,八成成了吧,岑春兰有些嫉妒。
葛冬梅有个当大夫的爹,马上要嫁到公社去了,自己的姻缘还没影儿呢。
葛冬梅对这个话题很不感冒,她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不想嫁出去。
岑春兰十分识趣,不再往那上面扯了,“冬梅,你相信报应吗?”
葛冬梅摇头,如果这个世上有报应,那克死靳大哥的岑欢早就死了!
岑春兰目光闪烁了几下,往前凑了一点,“岑欢现在就是遭了报应了,她得了过人的病,只要葛叔证实了就会被赶出村子!”
葛冬梅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岑春兰,“岑欢是你堂妹,你也太狠了吧!”
“我这是大义灭亲,你不懂!”岑春兰理直气壮的反驳。
葛冬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纳鞋底。
岑春兰绞着手绢儿,尴尬的走了。
葛大夫回来,站在外面抖去一身风雪。
葛冬梅从炕上下去,殷勤的跑出去拿走他的药箱,“爸,岑欢病了,大队长让你过去看看,回头你跟大队长说岑欢得了过人的病,这样她就会被赶出去!”
葛大夫瞪眼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
“爸!”葛冬梅双眼一红,双眼蓄满了眼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葛大夫立即妥协。
他这辈子就怕两件事,岑良的拳头和葛冬梅的眼泪。
岑良死了,就剩下葛冬梅能让他让步。
葛冬梅破涕为笑,跑到厨房去给葛大夫端饭。
岑欢,你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