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起飞的飞机上,多丽丝始终低着头,分毫也不敢抬起来。
直到看到那个男人也上了飞机才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姬家的人没有跟着吧。”女人小声说着,阿方索落座在她身旁,淡淡道:“放心好了,要是有人跟我上了飞机都没发现,我早就死了几百次。”
多丽丝不再言语,紧张的心情一过,面部火烧火燎的感觉再度升起,或者说一直存在着只是刚才被暂时忽略了,那种不断腐烂逼着她想要伸手去挠的感觉越发强烈,多丽丝深深吸一口气,担心自己还没下飞机就要被这个面具闷死。
“忍耐点,等到了米国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把面具帮你取下来。”阿方索冷冷瞥了多丽丝一眼,这一切都是多丽丝自己选择的根本怪不了谁,何况腥臭的味道越发弥漫,坐在旁边的他都觉得很不舒服。
真是麻烦啊,遇到这样一个女人。
好在飞机的冷气还算充足,那股让人绝望的闷热也渐渐远离,脸上虽然好像还有几百只蚂蚁乱爬,但至少比刚才好了些。
刚松一口气,却发现之前见到的那对母子也上了飞机,小男孩记忆力好,见到多丽丝立刻指了过来,“啊,帅哥哥和臭姐姐。”
男孩声音很大,众人的目光立刻朝着多丽丝看来。
做妈妈的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急忙鞠躬道歉,“抱歉,平常在家没有教育好他,实在对不起。”
多丽丝咬牙,似是所有的怨愤和不满在一瞬间全部爆发,恶狠狠地骂道:“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剪掉,然后把你每一根骨头都折断扔出去!”
阿方索的面具很贴合脸型,一瞬间将多丽丝的狰狞全部放大在这对母子面前,母亲依旧保持着鞠躬姿态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儿子的确有点过分,但这样说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啊,那可怕的样子好像真的能做出来这些事。
“哇,不要,我不要被剪掉舌头。”
孩子天生敏感立刻感应到多丽丝的怨气,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母亲一言不发提着儿子坐在多丽丝和阿方索后面的座位,狠狠拍了两下儿子的小屁股。
“别哭了,让你乱说话,给姐姐道歉!”
“不要我不要,本来就很臭啊。”这个姐姐根本就是老巫婆一般的存在,脸上简直就像戴了面具一样嘛!
小孩子哭闹不止,多丽丝闭了闭眼,眼中一片凶光,若是手中拿着把刀子恐怕立刻就要刺入这个男孩胸口,阿方索皱着眉拉住多丽丝的袖子,眸中闪过怒火,“够了,不想惹人注意就给我坐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若是再闹腾下去飞机起飞不了,姬家的人找上来我可不管。”
多丽丝立刻闭了嘴,只用某种隐晦的目光看了眼男孩,一瞬间小男孩似是感应到什么,哭声更大,母亲顿时焦头烂额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种事,也不知该训斥儿子还是安慰他。
坐在前排的阿方索倏尔站起身,从椅背后探出头,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糖果放在男孩面前。
“要吃糖吗?”
大概是眼前的大哥哥太英俊,也可能这个包装漂亮的糖果足有诱惑,男孩泪眼朦胧地吮吸指头,盯着阿方索看。
“很甜喔。”男人笑起来很阳光,英俊的外形足以让男孩和母亲忘记刚才的不快。
“还不快谢谢哥哥。”母亲轻轻摸了摸儿子脑袋,男孩擦掉眼角泪水,属于孩童的天真眸子还带着一丝雾气,就这样好奇地从阿方索手中拿来糖果。
“谢谢大哥哥!”
剥开糖纸,里面的糖做成兔子形状,看起来晶莹剔透地让人舍不得下口,男孩顿时发出开心的笑声,一口含了进去。
小孩子很容易就忘掉刚才的不快,心满意足地将糖果咬的咯吱作响,母亲终于松了口气。
阿方索这种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里面肯定是有毒的吧。
怀揣着这样想法的多丽丝用余光盯着椅背后的这对母子,阴沉沉的眸子仿佛看到了男孩的末日。
然而出乎意料的,男孩开心地坐在椅子上,一直等飞机起飞都没什么异样,只将手中漂亮的糖纸展开放在母亲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笑着。
“你在糖里加了什么东西?”多丽丝小声问着,阿方索漫不经心地瞟她一眼。
“什么也没加。”
“怎么会……”多丽丝恶狠狠地朝后看去,小男孩似是发现她的目光,朝母亲那边靠了靠。
“孩子们总是最天真无邪的存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但他们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还没有被这个污浊的世俗污染。”阿方索翘起唇角,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果然还是小孩子最可爱。”
可爱个屁,什么童言无忌根本就是没教养的东西!多丽丝闭着眼懒得再去管,只希望飞机能快点降落好卸下脸上厚重的面具。
——
难得周末的时光,近日曲野总是显得无精打采,连游戏都很少玩了,虽然还挂着帮主的名号,但大多数都是帮派里新来的魔法师“浪”帮她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