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再度移动,接下来是一些清晰度不高的现场照片,第一张就给了她无法言说的视觉冲击。
施觉看不出具体形容的尸首边,站着个冷静麻木的年轻少女,这不是喻姝,是施采。
她那年也跟着叔叔去赣城了?
季清泠脑中掀起一阵风暴。
她许多年前见过施家几人,施觉拖得老大不小都没结婚,每天沉溺于破案查案的乐趣里,故而和哥哥家两个侄女关系十分融洽。
施采也因着这位叔叔一直吵嚷着要当警察要当兵。
第二张照片,是那座石桥和那条溪涧。
一座连爬都不好爬上去的石墩桥,一条连孩子都能大胆玩水的溪涧,施觉到底是怎么意外落水死的?
正义没能照到的角落,是如此阴暗,即便隔着十余年的光阴,季清泠都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息。
“这都不是意外和自杀?”赵舒君看得瞠目结舌。
和其他地界相比,燕京的司法在公平性和公开性上是整个华国之最。
这些年因为互联网的普及和各种借助舆论的热点,总是令人有种错觉,仿佛这一个案子都会被慎重对待,小心查证。
哪有那么多公平正义。
查案子的刑警也好,司法人员也好,不过都是拿着份朝九晚五工资的打工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社畜。
十多年前……
赵舒君大胆猜测,可能那些犄角旮旯的办事人员连编制都没混上呢,不过个临时工而已。
大家都在搭着的草台上唱着戏。
糊弄完就回家。
“应该不会都是自杀,也不会都是他杀。”季清泠难得感到一点棘手,事情过去那么多年。
光凭这些被人看烂的资料想查出点什么,推导出点什么,简直是天方夜谭。
唯一她肯定的是,喻姝应该知道真相。
问题来到了她这边。
她该阻止儿子和喻姝在一起吗?
真是炸裂。
为什么非得她来做恶婆婆呢,季清泠十分哀怨地想着,又觉得棒打鸳鸯不是办法,解决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可……她继续郁闷着。
哪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情?
阎仕淮吗?
她早听说儿子把人打了个落花流水的消息,有人在她地方旁敲侧击着什么,时不时添一把火。
人性就是这样,有笑话看的时候巴不得第一时间和你分享。
她不吃这套,可有人最吃这套。
比如郁家那老太太。
一群姐妹都臭味相投,满脑子浆糊一般的念想。
她那前婆婆,至今还幻想着有个家世富贵,出身完美,才貌双全,性情一等一好的孙媳妇待字闺中等着嫁她宝贝大孙子呢。
这样的姑娘……有是有,比如温禾,可就算如此,最后一条性子好,她也拿不准。
比如她自己,也只是看起来性情温和罢了。
温禾眼下算是站稳了脚跟,而能在那个位置站住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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