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摔跤并非路面不平,而是觉得有些油滑,又有旁的嫔御在其他处摔倒,陛下还是要仔细查一查为好。”
刚刚就听下面人来报,今晚还摔了几个妃嫔和宫女太监,显然是有些谋划的。
卫景珩叹了口气,向旁边看了一眼,李福海当即出去吩咐,做完这些,帝王睨了她一眼淡声道:“你自己还伤着,且先紧着关心自己吧。”
语气算不上太好,虞亦禾被这么一堵,又不好解释内情,只好怂怂地低头称“是。”
两人的互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陛下何时对她们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语气虽算不得温柔,却是含着说不出的亲密和熟稔……
早有人搬了椅子叫皇后坐下,她就坐在帝王的身边,可她盖在袖子里的手却在隐隐的抖,便是对她这个成亲六年的老妻,他也没以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超过十句。
这个虞亦禾刚入宫一个多月,陛下就对她如此……
皇后抓住扶手缓慢收紧,压抑住内心的震荡,另一边的奚昭仪觑去她的异样,垂首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可太痛快了,只要皇后难受她就痛快得紧呀。
虞亦芙虽早就从这些天里的事情次数知道自己姐姐极为受宠,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泛酸。
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好事,这样姐姐就能早点有孕,可是内心叫嚣的真正声音却是——
她难道不能一次就中吗?她只要怀孕就好了呀,她只要能生孩子就好了呀。
生出皇子就交给自己抚养,她只需要在四品以下的位置呆一辈子就好了,自己会护着她,会养大孩子,以后给她养老送终的。
自己不会亏待她的,只要自己在一天,就不会不管她,可是她为什么会受宠呢?
一定是陛下还新鲜着,对,是陛下还新鲜,过两三个月陛下就不新鲜了……
虞亦芙垂首遮掩眼中的不忿,时间就这么过去,没要半个时辰,司宫台太监都回来了。
后头还跟着噙着泪的荣妃,甫一进来,她就哭道:“陛下,臣妾真不知道那簪子何处去了……许是被人偷了去,瑜儿适才还在上吐下泻……臣妾挂心呀……”
卫景珩皱眉,忽略了那簪子,先问起皇子,“怎么这般严重?”
荣妃一脸愧疚道:“都怪臣妾,今晚让瑜儿吃了蟹,他从前没吃过,一时吃多了,太医说太过寒凉……”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喝上几副汤药就好了,只是……瑜儿他哪里喝过苦汁子?”
说着又哭哭啼啼起来,实在叫人心烦,卫景珩看在她也是忧心孩子的面子上忍了,转而问那些太监。
“你们说,情况如何?”
情况也正如淑妃所料,除了淑妃和虞昭媛,其他三位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全的,就连白美人自己的,也缺了一支。
奚昭仪起身,福了一礼道:“臣妾那两只金簪都融了给惠安打金锁了,陛下可叫人的对一对,惠安脖子上的小金锁正是两只金簪的重量,尚功局也有记录。”
这宫里妃嫔除了份例外和帝王的赏赐外,若想得其他首饰就得自己掏俸禄去尚功局打造,融了首饰也是常有的事。
跟在后头迟来一步的兰嫔咳嗽了几下道:“陛下,臣妾的剪了赏赐人了。依臣妾来看,这金簪并不算什么有力证据,毕竟先帝太妃,太嫔也尽有这些。”
她也不怕,被侍女扶着就站在了一边,风一吹就倒一般。
听到这里,虞亦禾心道背后之人的好谋划,此乃一箭三雕之计,就算没成功,也正如此刻一般,人人自危,人人都需证明自己。
可是最后不管怎么样,纯贵嫔的胎都没有了。
卫景珩也知这条路走不通了,大总管也从外进来,躬身道:“红俏招了,她说是有人买通她,陷害纯……白美人推虞容华的。”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寂静。
所以纯贵嫔是单纯倒霉?虞容华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半晌,帝王才冷声道:“顺着查下去!结案之前,缺了金簪的人都呆在自己宫中,包括虞容华,还有查一查螃蟹是否有问题……”
“是。”
远在长春宫的淑妃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