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靠!!」秦归尖叫一声,脚底打滑,整个人失去重心撞上了前面的人。他闪电般攀着那人的肩膀,只觉周围几十道目光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他气得一回头,将地上瞪出个洞:「我要看看谁这么缺德,乱扔垃圾!」
他捡起那个滚到渠边的「罪魁祸首」,牙关磨得嘎嘣响:「烧瓶?谁这么好学跑来这荒山野岭做实验?」
旁边的痕检笑道:「说不定是拿来养花用的。」
「你家养花用烧瓶?理工男的浪漫?」
孟雪诚沉下颜色,独自走向老头家门,哐哐拍着门:「阿伯,我们走了,今天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走在前面的人没把孟雪诚的举动当回事,继续该干嘛干嘛。
这时,门内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一声重响,老头「唉唉」地呻|吟着,既痛苦又压抑。
墨杉敏感地跟了过去,用雾海方言说:「阿伯,您是不是摔倒了?要我们进来吗?」
老头激动地叫唤着,那声音仓促沙哑,尽管孟雪诚不能完全听懂雾海方言,但有些简单的词汇还是能听明白,跟日常用语发音略为相似。
比如老头反复说着的「不用」。
保守起见,孟雪诚虚心还是请教了一下墨杉:「他在说什么?」
墨杉眼梢微挑,瞳底闪过狡猾的光:「他说他需要帮忙。」
「噢。」孟雪诚捶了一下门板,心中了然,「那自然是义不容辞。」他喝住前面的人,「回来,撬门,有位老人家在里面摔倒了。」
「嗨呀,让开让开,我来我来!」
「阿伯没事啊,我们这就进来帮你!」
老头疼得不能言语,所有的脏话和愤怒全都锁在嗓子里,他趴在地上,一手按着腰,一手捻着那根还没燃尽的烟。这扇木门坚持不了多久,外力震出了纷纷扬扬的灰尘,他将那根烟塞进口袋里,「砰」一声,木门被破开,明亮的日光照进屋内。
「咳咳咳,好大的烟味儿!」负责破门的人呛咳两声,强烈的烟草味窜进鼻腔,紧紧攫住他的喉咙。
孟雪诚用手扇风,肺腑仿佛被浓烟熏着。
这房子堆满了杂物,入室能看见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桌上摆着一个电水壶跟农村土碗,桌下放着一个被白布盖起来的红色塑料桶,小蜘蛛嗖的一下躲进了布料之下。孟雪诚掀开白布的一角,瞳仁登时急扩。
几人上前扶起了老头,让他躺回床上,七嘴八舌地安慰着他:「阿伯,您好好躺着,别乱动。」
「唉唉,盖好被子,别着凉。」
那霉黄色的棉被像是刷了一层油脂在上面,摸着黏黏糊糊的。
秦归干呕完后,和气相劝:「阿伯,少抽点烟!您都一把年纪了。」
「那不是烟,」孟雪诚站到床边,俯视着老头寒碜的表情,「是**。」
「**?」秦归隔着空气望向老头,「阿伯,您都一把年纪了,还抽什么**!」
孟雪诚转过身:「章副队……」
章轩正扶着门框,眼中满是震恐和难以置信,在孟雪诚的注视下,他缓缓开口:「曹叔叔……您、您为什么……」
「章副队。」
「曹叔叔!」章轩对孟雪诚的话充耳不闻,他跨进屋内,眼角红了一半,「是谁给你的?」
老头喘着粗气,偏过了头。
「章副队,这里藏了至少三公斤的**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