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竞舟肉眼可见地松口气,低低地重复道,“她没跟去,她没跟去。”
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储锐来到程竞舟对面,“六哥,你说他俩是不是分了?”
程竞舟冷了他一眼,“分什么分,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储锐想想也是,章绪宁跟丁曜和确实没算在一起过。
机场里人来人往。
“我听说各部门要对汇盛在进行整顿,我担心会牵涉到你,凡事多留个心眼,万事小心。”
丁曜和再三叮嘱。
“放心吧,我可不是以前的章绪宁,现在的我,身后有兴华,有我弟弟,还有干爹,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汇盛现在的局面,估摸着跟麦昆脱不了干系,那种人心狠手辣的,又不讲规则,只怕迁怒你也说不定。”
章绪宁道,“程竞舟现在的未婚妻是薛迎岚,真要迁怒,也该是薛迎岚,跟我应该是没关系的。”
现在再提薛迎岚,丁曜和已经完全无感,一心只担心章绪宁,“你多小心点总归没错,别不当回事,有什么事,二叔那边如果不方便,你就去找东廷和悦和,我跟他们交代过,实在不行,就找程竞舟,他不会不管你。”
凭丁曜和的直觉,程竞舟从未放下过章绪宁。
章绪宁心口泛酸,眼眶慢慢就红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那边也照顾好自己。”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无奈,丁曜和很好,那么好,跟他在一起,也许也能相安无事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有她要的安稳,但是对他实在不公平。
她不能仗着对方的满心欢喜就耗尽他的一生,“对不起,曜和。”
“我都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丁曜和笑了笑,“师兄的项目,多则三年,少则两年,我就能回来了。说不定逢年过节,我也能回来一次,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喝茶,或者你有空,也可以去看我,找我玩。”
“好。”
出了机场,回头看看,大厅里好多送行的人,拥抱着,哭泣着,也含笑着。出行的人那么多,之所以能忍受分别,是因为会期待之后某个明媚日子里的重聚。
离开机场后,章绪宁驱车去了墓园,先去看了徐咏华,跟她说了会儿话,走的时候,又去看了看陆诗桐。
站在陆诗桐的墓前,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年初的时候,她还趾高气扬地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她跟程竞舟在一起了,不要跟她抢。如今,她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对陆诗桐的感情,同学朋友之情是有的,可能还多一点,但要说至交好友推心置腹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大学的时候,也没到那个份上,主要原因还是在她自己身上,人人之间的那点戒备从母亲被去世后就比别人多了一层,但与陆诗桐的情分肯定是比薛迎岚来的深些。
回到市里,彭宽打电话过来让她赶紧回咏苑一趟,说薛佑霖晕倒了。她去了之后才知道,陆重海的案件再次补充侦查,蒋湉和余颖的性命,可能都跟陆重海有关。
除此之外,还有徐咏华的命。
章兴平留下的芯片藏着太多信息,通过对里面账户的顺藤摸瓜,查到了不少交易记录,余颖和徐咏华的事就是陆重海花钱请人做的。
至于蒋湉的事,是陆重海的秘书在看到证据摆在眼前时,将陆重海交办他的所有事都交代了。
包括余颖在婚礼现场的那一刀。
陆重海之所以想要余颖的命,是因为余颖在现场提到了蒋湉的死,陆重海担心余颖知道了什么,所以杀人灭口。
还有徐咏华,说是疯了,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时片刻的清醒,风险太大了,陆重海决不能容忍存在这种隐患,便交代秘书按照老规矩处理了这件事。
“彭助理来电话了,薛总的意思,这件事要钉死,不想看到任何余地,必须是死刑立即执行。”
程竞舟挺能理解薛佑霖的心情,换做是他,他一定会私下解决这件事才能解杀妻之恨。
“不知道蒋家还会不会插手?”储锐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