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却向骊珠请教怎样缓解这种症状的按摩手法。
此后,雪时夜夜好眠。
只在某个半梦半醒间的夜晚,看见自已帐中一道沉默的身影,无声却细致地替自已按摩着因有孕而微微浮肿抽筋的腿脚。
“凤夙?”她似是认了出来,迷糊地唤道。
那人身体微僵,骨节分明的手还放在雪时的小腿上,“是我,陛下。”
“这些晚上是你……”雪时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可能是睡意朦胧未醒,也可能是这样的夜色太过遥远而安静,氛围刚刚好,一句话到唇边,便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阿夙,你是不是……心悦于朕?”
仿佛过了很久,雪时才听到一声回答,“是。”
臣心悦于陛下。
哪怕自知身份卑微,与月亮不配。
也愿献一腔热血与生命以忠诚,永远做您身边的影子。
不离不弃。
或许怀孕令人心软和敏感,雪时只觉得心上被什么戳了下,她白皙纤长的指轻轻落在凤夙的手上。
凤夙蓦地僵住。
不是想象中的斥责或讽嘲,斥他连喜欢都不配,简直痴心妄想……
而是柔软的触碰,像是予以回应:
你的心意,朕知晓了。
…
凤夙想——
他的心思,终于窥得天光。
他的月亮,终于奔他而来。
…
一个月后。
远游多年的琉璃夫人携前国师明鹤染来到枫林晚。
不多时,明宴白接到师尊消息,也赶了来。
枫林晚一时间热闹无比。
雪时是在一个晚上突然发动的,接生嬷嬷和仆婢都是提早备好的,一切本该有条不紊,只是很不幸的,雪时有些难产。
但,问题不大。
枫林晚里有明鹤染这个能给帝王续命、枯木逢春的前国师,也有骊珠这个医术精湛的前皇后在。
只是,一道白衣墨发的身影却抢先了他们一步,像一道昙花绽刹的影卷过,闪身进了产房,只留下一句——
“师尊,天熹帝陛下,皇后娘娘,就让我来吧。”
是明宴白。
沈骊珠自是担心女儿的,但李延玺却揽过妻子,微微扬起墨眸道:“阿姮放心吧,雪时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