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听到这话,脸色变得煞白,她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此事定然与侯爷无关啊,请陛下明察!那三个百姓,我们魏家赔偿银子就是了!”
“是否有关,待大理寺审查后自会分明。”
“滚吧,记住,宁宁以后和你们北宁侯府无关!”
侯夫人哪里还敢停留?忙不迭爬起来,像有人追她一般离开了的灵和殿,急着回家告诉老夫,商量如何保住府中的爵位。
无关人等离开后,卫景珩又望向了虞亦禾,她眼角还残余着淡淡的绯红,眼波水润,正搂着宁宁柔柔地看着他。
这样的场景叫卫景珩心都化了,娇妻幼女,莫过于此。
他忍不住用手去碰了碰她的面庞,虞亦禾也不躲,乖顺地贴在他的掌中,目光明亮柔软,就这么微微斜着看着他,唇角带着分明的笑意。
身后的侍女各个低着头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就听帝王温声问道:“就这么高兴?”
虞亦禾想也没想就轻轻点头,怎么会不高兴呢?女儿以后再也不是无名份的尴尬存在了。
卫景珩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意,不禁摇首,“这么容易满足吗?”
他想给她的不止如此。
虞亦禾不解地望向他,从他的掌中抬起头来,“容易满足难道不好吗?”
她问的理所应当,却叫帝王一时无言。在他的眼里,人的欲望向来是无穷的,得到这一个,就会想要另一个。
他其实还挺期盼她主动开口找他要些什么的,只是依她的性子看,一时半会怕是不会了。
须臾,卫景珩才道:“挺好,知足常乐。”而后摸了摸宁宁的脑袋,转移了话题。
“宁宁,你以后就叫卫持宁了,可记住?是朕教你的那个卫。”
宁宁其实在大人说话时是个很安静的小孩,她默默地观察大人们的动作行为,似乎也在脑袋瓜里分析了什么。
比如现在她就没按照卫景珩的思路来说,而是语出惊人,“所以,现在陛下是宁宁的爹爹了吗?”
刚刚还不好意思的扶娥等人立刻抬起头替宁宁捏了一把汗,虞亦禾也是一顿,却并不怎么慌张,看向帝王替宁宁解释,“宁宁还小,有些事情搞不清楚,陛下莫怪。”
却听帝王轻笑,毫无芥蒂地又揉了揉宁宁那点头发扎成的小丸子,“朕瞧她弄的不是很清楚吗?跟朕姓,不叫朕爹叫什么?叫叔叔吗?”
最后一句出来,卫景珩已然有些臭了脸。
他可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习惯。
听他这么说,虞亦禾也不知为何莫名心虚起来,左顾右盼了须臾,才嗫嚅道:“您愿意就好。”
可这句话又叫卫景珩心里不舒坦,凤眸陡然眯了起来,什么叫做他愿意就好?
“难道你不愿意?”
心里还记着那魏二?
面对帝王炯炯的目光,虞亦禾讷讷地摇头,骤然觉得有些害怕,也不知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我自然愿意……”
见他面色还是臭臭的,虞亦禾琢磨着换了个说法,郑重其事道:“我非常愿意宁宁跟着您姓。”
如此这般才叫帝王的脸色恢复如常,而后欢欢喜喜地拉着宁宁道:“来,爹教你写自己的新名字。”
瞧着他们俩,虞亦禾在后面跟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一直带着温暖的笑意。
大的,小的,都爱叫人哄着。
宁宁获封县主的消息率先在宫中蔓延开来,这沉寂无聊的深宫中,此等消息足以让宫女们议论纷纷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