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兴听到丞相和宗正等在外面,只能暂时收起自己内心的怒火。
他虽然马上就要成为皇帝,但是目前他的羽翼尚未丰满,多地的镇守都督几乎都是他的亲族长辈,他还需要在这些人的‘庇护’之下成长一段时间。
即使他认为那很多余,但此刻确实不是他摆架子的时候。
“丞相!王叔!”
韦兴一出内殿就主动向两人打招呼,二人见皇帝对他们如此恭敬,心底也是开心立刻向新帝跪拜表示尊敬。
“不知二位此时来见寡人是何原因?这登基大典不是还有一个时辰才要开始吗?”
韦兴安排两位坐下,这两位都是老臣,尤其是丞相左丘贤更是已经快七十岁了,是先帝韦如父亲一辈就倚重的臣子,是真正的晋国定海神针。
“陛下,我等二人前来是有一建议想要说与陛下听。”
“还请丞相不吝赐教。”
左丘贤乃是丞相,无论是年纪还是地位都很高,他一开口韦兴立刻低声细语表示尊敬。
“陛下登基乃是先皇正统所诏,为兴我大晋天下,扫除秦赵二国一统江山,乃天命所归。然要扫除秦赵二国,必要强国,欲要强国必先强军,欲要强军必先强民。。。”
“前秦之时,天下百姓不下五千万人,然末年朝廷苛政杂税繁重,至我大晋立国之时,天下已经不足三千万人口。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易子而食,此乃王朝衰败之因果尔。。。”
左丘贤一篇长篇大论就说了近十分钟,见韦兴依旧是一副专心聆听的神态,面上不见任何烦躁之色,心中暗自点头,终于开口直奔主题。
“前秦之时,粮税取民五成,自使民众勉强饱腹,人人饥饿消瘦,若有生子多者,三不成一。我大晋立国之后,虽太宗皇帝减税与民,但平民百姓仍旧勉强度日,难以饱腹。。。”
“尤其前年天下大旱,自使我晋国人口不增反减,连续三年,已经至少减少十万人口。望陛下能够重视此事,重新减轻粮税,以天下万民为重!”
“老丞相的意思是,寡人现在定下的粮税还是太高了?”
韦兴眯着眼睛看着这位慷慨激昂的老臣,晋太宗韦如立国之时,减粮税为45%,虽然不算少,但是起码让天下的百姓喘了一口气,能够勉强存活。
韦兴如今新帝登位,自然也要减免粮税,在多次考虑之后,韦兴最终将粮税定在了42%,减少了3%,这在韦兴看来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要知道除了打着爱民如子旗号的秦国是35%的粮税,就连赵国的粮税都是40%。
晋国庞大,资源丰富,水产物产田产都是其他两国的一倍有余,在韦兴看来,如今这个粮税率对于晋国的百姓来说应该是十分合理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遭到臣子的反对。
甚至选择在自己登基大典这一天来堵自己的门,这让韦兴本来已经藏起来的怒火再次翻腾起来。
“老丞相可知就是这42%的粮税,会让晋国少养多少士卒,战斗力锐减几成?国库少收益几分?”
“陛下息怒,丞相不是这个意思。”
韦向看到韦兴的表情,立刻出言劝解。他
可是最知道这位性格的,别看表面谦卑恭敬,内心里和先帝就是一个性格专权果断,甚至因为年轻,相比起先帝更加不能容忍有人违抗他的意志。
“天下干旱三年,土地难以恢复,百姓缺粮,朝廷也缺粮。此正值国困民乏之际,暂时降低粮税,也可方便万民休养生息。”若不是已经快要到登基大典,韦向肯定不会选择和左丘贤在这个时候给韦兴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