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儿就是内部矛盾,这股子怨气不消散,那几个小吏就会不断在背后弄杨德利。
到时候仓部乌烟瘴气的,向长林受不了。所以不如打一顿完事,没后患。
……
杨纂不喜欢冬天,每到冬天他就觉得浑身僵硬发冷,就算是烤火,也只是表面温暖,肉和骨头里依旧发寒。
他就站在炭盆边上转悠,手中拿着一份文书琢磨着。
“杨尚书,许使君求见。”
“许敬宗?”杨纂不喜欢老许这个人,闻言淡淡的道:“请了来,就说老夫身体不适,就不相迎了。”
晚些,许敬宗来了。
二人见礼,杨纂还在猜测着许敬宗的来意,老许就发飙了:“杨尚书,老夫问一句,蛊惑别人的家仆犯事,这算是个什么罪名?”
杨纂一怔,淡淡的道:“一个教唆是逃不过的。”
许敬宗冷笑道:“若是再加一个假公济私,损公肥私呢?”
杨纂眯眼,眼角那里多了三条深深的皱纹,“你说的是谁?”
“你仓部发禄米的那些小吏,他们为了讨好高官,每次都多发禄米给那些高官的家仆,那些家仆多领了米,就拿到东西市去贩卖,钱就收进了私囊……”
许敬宗一拍案几,手心痛的不行,“老夫的家仆王冲和车夫勾结,每年都能弄一笔钱……杨尚书,你仓部损公肥私的本事,你可知道?幸而杨德利察觉了此事,否则还得延续多少年?你亏不亏心?”
杨纂眯眼,心中怒火涌起,“来人。”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
“让仓部郎中向长林来此,罢了,老夫亲自去!”
杨纂起身,许敬宗说道:“老夫本想走,可想想却担心你等欺负了杨德利那个老实的,可许老夫旁观?”
杨纂看着他,微笑道:“老夫为官半生,所做之事,无可不对人言。”
二人一路去了仓部。
向长林闻讯出来迎接,见到许敬宗不禁一怔。
这个老家伙来干什么?
“去看看。”杨纂指指前方,那里似乎在发生争执。
许敬宗的眼神好,他冷笑道:“你的人正在围攻杨德利,老夫就看着你怎么办!”
杨纂微微摇头,走了过去。
“杨德利,咱们做事从未出错,可你却在郎中那里污蔑挑事,今日你说不出个理由,就别怪咱们手狠!”
几个小吏围住了杨德利,可杨德利却压根不怕。
他握紧双拳,“要打架?”
表弟小时候就是个倒霉蛋,他没少跟着被歧视。孩子们最是残忍,就喜欢欺负他们兄弟,而那个时候,出头打架的就是杨德利。
“你还敢顶嘴?”
一个小吏猛扑过来,众人闪开,准备看他教训杨德利。
可他才将跑出几步,就看到了杨纂,心中顿时慌得一批……
于是杨德利从容挥拳。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