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慌什么!”江容慧沉着脸,安抚道。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易诗雨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怎么能不慌?!”易诗雨现在全乱了。
她被关的这几天,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怕出不去。
如果要让她在监狱里待上几个月,她会疯掉的。
江容慧露出点疲态来,这些天,她也绷得很紧,生怕让这孩子的一生,就给毁在监狱里。
她在池家待了十几年,太清楚池逸辰的为人手段,如果真让易诗雨进了监狱,只怕就是个有去无回的下场。
因此她才不遗余力,用尽了办法都要把人给救出来。
可谁知,这还不是池逸辰的最后手段。
她们这才将人救出来,他又放出一点新的证据。
他就像猫抓老鼠似的,不急着一口吃掉,而是慢慢的玩弄,先把老鼠给玩死,吓死,最后才来享受胜利的午餐。
江容慧冰冷的目光射向易诗雨时,无奈又凌厉。
她冷声喝道:“现在知道慌了,当初做这些糊涂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我……我……”易诗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后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王丽萍难受了,虽然易诗雨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好歹是她把屎把尿从小带大的。
这么二十多年来,自己都没这么冷面吼过呢,凭什么让江容慧这么给骂啊。
“吼什么吼,现在是吼的时候吗?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江容慧深深的吸着气,闭了闭眼,气怒道:“你有办法,你来。”
王丽萍就冷笑道,“你是池太太,论关系人脉,池家比易家多多了。现在这事,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都得出手,反正我是没法了,易柏年这老东西也摆明着不会管,你看着办吧。”
王丽萍明显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语气,气得江容慧瞪眼,却毫无办法。
反倒是易诗雨,被这两女人间奇怪的氛围给弄得懵圈了。
她又哭着去拉右侧王丽萍的手,“妈,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易诗雨没察觉出来,她这句话一出,车内江容慧与王丽萍之间的气氛明显变得诡异起来。
被她抓住手的王丽萍竟然不自觉的有些僵。
好半晌,王丽萍笑笑,“没说不管你,这不正在和你慧姨想办法嘛。”
江容慧长长的呼出口气,出口的声音,较之刚才,冷淡疏离了不少,“别哭了,这件事,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要池逸辰松口,你便是犯了天大的错,也没人能耐何得了你。”
易诗雨一愣,嚅嚅的说:“叶安楠一直是他的禁忌,要他松口,只怕没那么容易。”
江容慧瞥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到王丽萍身上。
她唇色勾起抹冷淡的弧度,“这就要看你妈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什么意思?”王丽萍蹙眉。
江容慧说:“之前,诗雨不是给池逸辰换过一个肾么?”
她话出口,车厢内再度一片沉默。
易诗雨面露尴尬,江容慧也是一脸欲言又止。
江容慧瞟她俩一眼,“事情怎么样,也只有我们几个心知肚明,池逸辰却不见得知道真相。”
王丽萍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让我用这件事去求池逸辰?”
“不但要求,还要情深意切的求。”江容慧说着,招呼她俩凑过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王丽萍说道:“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插手,怎么做也说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王丽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没办法了,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