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来的很快,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一看杨彪正拿着合同,心里立马“咯噔”一声。
“少爷。”
“嗯,你来的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干啥子去啊?”杨宏懵了。
杨彪咬咬牙,“学习!”
“啥?”杨宏觉得自己肯定幻听了,这都多少年了,书本长啥样都快忘记了,这咋还让他学习呢。
杨宏一张书生脸,硬是被拧巴成包子,褶子都掐了好几把,“少爷,您认真的?”
“哼!你看我像在说笑话?”杨彪那张一本正经脸,杨宏想都不想摇头。
就是正经才可怕啊!
“别给本少爷露出这表情,你不学难道要少爷我去学?”
上学不得花钱,那可都是要花他的钱啊!
“去,我去,我去学。”
杨宏敢反驳吗?
不敢!
杨彪骑着拉风的摩托车,杨宏不安的坐在后头。
杨彪扭头,“老子的后座连个娘们毛都没沾过,今天倒是先便宜了你小子!赶紧得,扶好喽,别一会儿再摔下去。”
杨宏:大可不必!
这样拉风的时刻他真不想要。
“嗡!”摩托车蹭的一声,车轮刮起一股飙风,卷起风沙,连车带人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杨宏一路被带到一处偏僻的房屋前,这里地方有些残破,可是这里的人,绝对能称大能人。
这人当年杨彪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人捞出来,他叫张春来,张春来干过外交,当年的他,不仅是高校毕业,还是特召进外交部,他曾经驻扎过好几个地区,因为那场运动被紧急调回,又因为他家里人的成分,硬是被打进了农场。
当年他曾经帮过他一次,张春来又是个念旧的人,所以为了还他的恩情,在他下乡的那几年,还特意安排了人跟着,两三年就被杨彪弄回来。
他当年经常跟协议合约这种东西打交道,他觉得小小合同,肯定不在话下。
“张老哥,你这院子里又添新花了啊!”杨彪进门乐呵呵的道。
张春来,是位四十好几到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的五官端正,却是自带一股儒雅。
他身上是那种真正的雅,背手站在花圃中,有种悠然见南山的怡然自得。
这样的他,半点都不像被迫害过,反而有种超脱世俗之感。
改革开放后,当年他的东西全都被归还,眼前的院子,还有仅存的一些财产,他也曾收到过京都大学的聘书,可被他婉拒了。
偶尔会有人找上门来求他出个合同,自然也会给他相应的报酬,那些钱也仅仅维持他的生活。
反正他现在就一个人,吃饱穿暖足矣。
或许他当年的抱负棱角,全都被当年的下放跟妻子的背叛,孩子的冷漠给磨平了,现在他孑然一身,闲暇养花为乐,还不错。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自然是有事想让张老哥帮忙,借您慧眼,帮忙看看这份合同。”
对待文化人,杨彪一直很恭敬,尤其是对张春来,他从心底佩服他的骨气。
“行,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