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和老妹听见,都是一怔,随即也四处去看,然后道:什么都没有啊,你是夜眼,暗中窥物如同白昼,你怕什么?不会是精神紧张了吧?要不回去休息?一连奔波了十几个小时了。
我正要说话,忽觉脑后一阵发麻,一种极度的恐慌瞬间涌上心头,我想也不想,看也不看,立时将双手伸出,一手搂着江灵,一手搂着老妹,使劲按下!
我们三人一起趴在地上,然后才听见噗、噗、噗三声闷响。
这声音是利器没入土中的声音。
还没等我抬头去看,又听得嗤、嗤、嗤三声轻微的爆破响声,一股烟雾腾地而起,朝伏在地上的我们裹卷而来!
我毫不迟疑,左手撑地,右手呼的一掌挥出,混元之气激荡而出,迎上烟雾,如摧枯拉朽,眨眼间已经干干净净。
我这才看见,在我们面前的半尺之地,一前两后斜斜地插着三枚飞镖也似的东西,黑黝黝若生铁制成,一多半都没入土中,裸露在外的部分是尾部圆环还有一点点侧刃。
飞镖近旁的地上,另有三处碧粼粼的东西,还有些灰烬,夜眼细看之下,那碧粼粼的东西似乎是火药烧灼之后留下的痕迹,那些灰烬则应该是纸屑燃烧而成的灰。
这时候,江灵一跃而起,金木双锋同时出鞘,茫然四顾。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蹲着,道:人已经走了。
走了?江灵也蹲下来身子,道:是什么人?我刚才竟然连一点响动都没听见!这飞镖打来,我更是连破空之声都没有察觉,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不应该这样啊。
不必惊慌,我也没有听见。我道:这应该不是咱们听觉的问题。
江灵诧异道:那你不是把我们俩按倒了吗?你还说人已经走了,听不到,怎么知道?
那是心相。我摸了摸胸口,道:是感觉。眼睛、耳朵、鼻子、身体不可靠的时候,就靠这个了。
老妹倒是一点也不怕,伸手就去拉那飞镖,我啪的将她的手打开,道:有毒!别乱摸!
有毒?老妹吃了一惊,随即又道:你怎么知道?
你还是学医的。我白了她一眼,道:凑上去使劲问问,多大的药味。
老妹果真凑近了去问,半晌才抬起头,道:没多大味啊。
江灵道:听你哥的没错,他的鼻子跟老黑一样,是狗鼻子,跟咱们不一样。
你才是狗鼻子。我没好气道:我这是相味之术。
老妹笑道:好像有股硝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我明明看见一股烟朝咱们扑来,老哥把手一挥,那烟就散了。你们看这地上还有些碧粼粼的痕迹。
是有什么东西爆破了。我道:还有纸屑燃烧的痕迹。
我知道了。江灵道:这是我们命门中人的手笔。爆破的东西一定是命丹,燃烧的也不是纸屑,而是命符。
命门中人?我沉吟了片刻,也觉得江灵说的有理,对命术来说她是行家,比我看得清楚,更何况,在这里,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血金乌之宫了,血金乌之宫的宫主血玲珑更是命术至尊。
只不过,刚才对付我们的这几下手段,似乎也不怎么高明。
且不说手段是偷袭,卑鄙无耻,单就这威力而言,还不如我一掌三成的功力。
这不会是血玲珑亲自来下的手,也不会是无着子。我道:难道是血金乌的其他弟子?新晋的长老?
说着话,我把飞镖从地上拔了起来。
老妹惊呼道:哥,你不是说有毒吗?你怎么还敢碰!
放心,你哥那爪子跟老黑一样,是狗爪子,不怕毒。江灵继续埋汰我。
老妹不知所以,瞪大了眼,看看我,又看看江灵。
我知道江灵这是刚才没从邵如昕那事儿里缓过劲儿来,也不搭理她,飞镖外表涂得一层厚厚的毒碰到我手上的肌肤,被极气激荡,立时消融,那飞镖的真身也就完全显露出来。
这三枚飞镖一模一样,都在三寸长短,尖端成三角形,如同标枪的头,尾部也各有一个圆环,手指头恰恰能够套进去,但我知道,这绝非是套手指用的,而是往镖囊一类的腰皮带子上钩挂所用。
这飞镖尖端与尾部之间还有一寸余长的柄相连,两侧都有锋刃,乌光闪闪,锋利至极!
好家伙!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这东西本身就锋利的吹毛可断,又涂抹了剧毒,再加上命丹、命符,来者虽然本事还未臻绝顶高手之列,但是手段毒辣,却是奔着咱们的命来的!灵儿,你也是惯用飞镖的人,你认得这三枚是出自何门何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