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命门在手,一个小丫头,有点心机又如何。
陆又龄做事,从来不会搞花里胡哨的,她只要抓住最关键的东西就够了。
一击就要死死掌握住。
“邢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听着还在哭,昨儿也哭了半宿。”
陆又龄叹口气,“真是受罪。”
她是说邢代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这么能折腾还拎不清的娘,真是受罪。
“叫她这几天在院子里歇着吧,命人送些安神的茶汤。”
“是。”
一晃三日。
邢代容渐渐不哭了。
陆又龄每天去她那里看上一眼,再盯着她把安神定气的汤羹喝了,才走。
邢代容从开始的抵抗到后面木然,再到主动喝汤,自己闹腾了一圈,也歇了下来。
就是那肚子,怎么看怎么不长了,明明比锦霜大半个多月,好久也没长一长。
陆又龄瞧着叹气。
她又去看了程放,在黄月的照顾伺候下,程放也渐渐的好起来。
只是头上伤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怕,得在家好好歇着。
陆又龄到他那儿,陪他下下棋,说会儿话,最后跟他道,“你要是得空,还是去看看邢姨娘。”
陆又龄毫不犹豫同意,说得风轻云淡。
程放忙摆手,“就做个丫鬟吧,刚好我屋里头秋葵给了代容,就让她做我院里大丫鬟。”
“好,我来安排。”陆又龄淡淡一笑,“黄姑娘等下跟我去一趟,我给你安置一番。”
黄月立马抬起头惊恐害怕的看向程放,程放这一回儿可没护她,只道,“跟着少夫人去。”
她听到这儿后,把头一低,乖巧道,“是。”
这一低头,澄澈的眼底又闪过一丝幽光。
陆又龄从程放这里把人领走。
到了她院子里后,陆又龄坐在开春后的小花厅,端详着面前的小姑娘,“你今年有十四?”
黄月嗫嚅了一番,“是。”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世子要留你做丫鬟,你可有意见?”
黄月这时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陆又龄,“恩公救我一命,这一世我便为奴为婢为恩公报恩。”
陆又龄清浅一笑,“不用叫什么恩公了,我们这是宁阳侯府,救你的是我们世子,日后叫世子便可。”
黄月眼底闪过一丝欢快,“是。”
她眼底那一丝窃喜被陆又龄精准看到,她也没多的去挑破逼问她,只冲着安嬷嬷摆手,一张纸便送了上来。
陆又龄看向黄月,“那你便签了吧。”
“签?什么?”黄月立马警惕起来。
“要做我们府上的丫鬟便是要签卖身契的,你放心,我们宁阳侯府从来不会苛待下人,你做世子的大丫鬟,一个月四钱银子,每年两身换季衣裳,既然你家里没有其他人,那么卖身银钱十两银子,我便直接给你。”陆又龄又抬了抬手,霜红解开钱袋子,拿出了一锭银子。
黄月见此,“我,我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