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不要将太子殿下哭了的事儿告诉主子?”一个声音怯生生的问道。
“傻啊你!太子殿下哭了吗?你们看到了吗?这种事情焉能随便说出去,不怕死吗?”
“是!老大英明!”
宇文清整整昏睡了一天,才在傍晚时分清醒了过来,他缓缓起身靠在了雕花的床柱上,整个人倒是带着几分萎靡。
他身上被人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可是手中却还是紧紧捏着一块儿碎布片,碎布片的质地很好,嫣红色刺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顿时头痛欲裂。
他紧紧攥紧了碎布片,依稀上面还有她的味道,猛地宇文清抓紧了从萧瑶衣服上剪下来的布料,修长俊挺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凤眸闭了上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父皇会不会知道,自己是真的很想她,昨天看到她和宇文昊待在一起,那一瞬间他真的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什么也不顾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然是情伤着实的受不了,可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有的人从一出生就背负的太多,他不得不负重前行,现在每一步都不能错,他也一定会为自己和阿瑶谋划一份儿锦绣前程。
“殿下!”清风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躬身冲宇文清行礼只是看着宇文清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宇文清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昨天夜里的事情你可一直跟着!”
清风神情一愣,心头暗道何止是跟着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全程参与,而且还亲眼见证了殿下不为人知的一面。
宇文清瞅着清风的神情不对劲儿缓缓道:“说说本宫在她那边有什么差错没有?”他昨天晚上实在是喝多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阿瑶面前干了些什么,怎么手头还有阿瑶身上剪下来的布料,他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阿瑶的身影,整个人一颗心都是愤
怒绝望,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清风咳嗽了一声,声音稍稍低了几分缓缓道:“昨天殿下怕是喝醉了去,于是紧紧拽着常宁公主的衣角不松手。公主殿下说殿下若是留在她的府上必然会惹出麻烦来,便让
属下带着殿下离开。”
清风抿了抿唇继续道:“只是殿下拽着公主殿下的衣角实在是太紧了一些,怎么都不松开,还是公主殿下命人取了剪刀将殿下拽着的布料剪了下去。”
虽然宇文清觉得萧瑶这样做是对的,毕竟他一个即将大婚的太子爷夜半去阿瑶那里,怕是会给阿瑶带来祸患。
可是她就这么的不待见自己?若是自己的手紧紧拽着她的手怕不是连手也被她砍了下来了,他心头隐隐有几分慌张,难道阿瑶真的喜欢上了宇文昊要和他私奔不成?
想起来昨天他偷偷瞧着萧瑶和宇文昊说笑着将宇文昊送到了门口的样子,他便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还有别的嘛?”宇文清觉得自己的嗓子锐痛的厉害,他这边独自一人背负了所有的苦难,却不想阿瑶那边会喜欢上别人,不可以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
清风这下子倒是有些踯躅了起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件丢人的事情,到底还是不敢隐瞒着殿下忙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件事情!”
宇文清的眉头微微一挑:“还有什么事情?”
他此时不禁一阵阵的头痛,自己一直都走的小心翼翼从来没有头痛过,可是但凡遇到了阿瑶的事情,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阿瑶天生便就是他的克星吧?
清风忙小心翼翼道:“殿下回来的路上一直……喊着常宁公主的名字。“
宇文清猛地睁开眼眸看着清风道:“怕是还有别的吧?”
清风忍下了心头的慌乱和想要逃走的冲动忙低声道:“殿下还……还哭了……”
宇文清猛的一怔,眼角狠狠抽了抽,随即狠狠吸了一口气道:“罢了,你今天先去陈府提亲!”清风微微一愣,太子爷这事儿有点儿过了。毕竟陈家也是豪门望族,要是提亲的话也得皇家之人去提亲,如今让他一个太子府的小长随去提亲,万一引起不妥该如何是好
?宇文清淡淡道:“本宫病着,况且陈家一个小小的庶女还犯不着本宫亲自去,父皇那边想派谁去便是由着父皇去安排,你只是提前和陈家人说一下,七天后完婚,本宫这一
次也是成全了父皇对本宫的一片心意。他让本宫娶谁,本宫便娶谁。”
清风微微一愣也不敢多说什么,分明在这事儿上太子殿下有气这么做便是给皇上难堪,只是这个难堪给的又是令别人抓不住把柄大说特说。
他当下里也不敢说什么忙疾步走了出去办差,希望太子府的这一次亲事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七天很快过去了,虽然陈家被太子爷狠狠摆了一道,可是到底太子妃还是他们陈府里出来的姑娘,以后照样可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故而这陪嫁也是分外的厚重一些。
裹着大红绸的嫁妆担子第一抬已经进了太子府的正门,最后一抬却还是停留在了陈家的内院,沿街到处是看热闹的人。
太子府里的大戏几乎要连着唱十几天,夜晚还有喜庆的红灯从宫城飘了出来几乎占满了小半边的天际。
太子爷大婚,帝都的大小官员自然都是去捧场的,即便是宇文昊也不得不带着礼亲自去了太子府祝贺。
酒席在太子府的花厅办了一百多桌,这还是那些皇亲贵戚,其他的官员则是全部放在了后花园置办,来来往往的人群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字儿贴满了府内外。
与此同时还有四位侧妃同时进了府邸,分别被安置在不同的院落,那些院落也是刚刚新建的。
只是奇怪的是,新太子妃并没有住进太子府的正院畅春园,畅春园里只住着小郡主倾歌,她则是被安排在了东苑。
陈家的人对此颇有微词,不过太子爷做事儿素来不留情面,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宇文清出来象征性的敬了几杯酒后便进了东苑的洞房,宇文昊端坐在正位上冷冷看着那个显然有几分醉的踉跄的背影,唇角却是淡淡勾起了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