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良在一阵朦朦胧胧中醒来,他动了动自己酸痛的双腿,第一时间是去找那个小姑娘。
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愣住了,这纯白的墙面和屋顶……明显不是镇国长公主府!
在大盛,即便是有人去世也不会打造这样一面纯白的屋子……莫不是有人诅咒?
陆言良警惕了起来,他飞速的打量着四周,只觉得这地方怪异极了,却又找不到出口。
听到了一边有动静传来,陆言良略微思考一番,看着自己的武功还在,他向着那头的虚无走去。
恍惚之中,又换了一个环境,看到这同样洁白的墙壁,还有那床上坐着的穿着蓝白相间衣服的人,陆言良对眼中闪过了一抹波动。
“徽儿?”
他的目光警惕了起来。
是徽儿……却又不是徽儿!
床上的女孩长的和他喜欢的小姑娘一模一样,可二人身上的气质又截然不同,而自己就站在她的面前,这女孩似乎都看不见自己。
如此诡异的一幕,陆言良下意识地升起了一分警惕之心,脑子里闪过许多关于诅咒和巫蛊的传言。
可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孩,他有诡异的生不出任何的戒备之心,反而觉得有些亲近……
顾徽脸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看着从窗外射进的一缕阳光。
她叫顾徽,今天是她在这个医院里生活的第788天,是她来到这个人世的第22年!
22年了……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顾徽身有恶疾,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基因疾病,世界记载在案的案例不超过100例,许多孩子一生下来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所有的患者几乎都活不过六岁,其中创造了世界纪录的那位外国女孩活到了十岁,当然,现在的世界纪录由顾徽保持!
在两年前,她放弃了自己刚刚考上的大学,住进了首都诊所最权威的医院。
生患基因病例的患者在发病的时候,身体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撕裂,器官争先恐后的罢工,那种如潮水般的疼痛有时要持续很久,缓过来之后还是会有种种阵痛。
顾徽今天的状态却很不错。
如今的时间还早,照顾她的护士还没有过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放着的、昨天特地找护士要的,一件新的蓝白相间的病服。
今天她有一场约会,陆苏说了,会来陪她逛花园。
屋里除了陆言良和顾徽其实都“没人”,顾徽解开了病服的扣子,露出了同样苍白瘦弱还有着一些针管的皮肤。
陆言良突然回过了头,极为艰难的把眼睛给闭了起来,红红的耳朵还警惕的警戒着四周。
费劲的穿上了新衣服,顾徽已经出了满身的汗,可她的唇角却带着笑意,一双眼睛格外的亮。
陆言良松了一口气,他走了过去仔细的看着她。
这女孩长得简直和那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一模一样,虽然气质不同,可在笑起来时内浑身洋溢着的气息,却让他觉得熟悉极了。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还有脑门上透明的汗珠,陆言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
他的手像是透明一般的穿过女孩的身体,女孩却浑然不觉!
陆言良瞳孔一缩,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心中更泛起了细细密密的心疼。
顾徽又回到了床上,眼神期待的看着门口,她的身上有着在这个医院,罕见的活力。
“顾小姐早上好,你今天起的比平常早了一些。”
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手上端着一盆药水点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