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身上没有黎沁的影子该多好。
她的眼眶不由一热。
忽然霍铭征抬眸看她,“很疼?”
她急忙转头,眨了眨眼睛,撒谎道:“嗯。”
她一转头,正好看到霍铭征的床头柜上。
霍铭征的办公室她是第一次来,更何况是休息室,这里面的东西摆设其实和霍铭征其他房间差不多。
他其实是很念旧的人,不太喜欢生活上的东西有什么改变。
所以付胭刚进来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感。
除了床头柜上的相框摆件。
黎沁的照片在霍铭征的休息室内。
付胭忍不住想多少个日夜,霍铭征在忙碌的工作后,疲惫或失落,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黎沁的照片。
她的心脏猛地一痛,五脏六腑痉挛起来,疼痛和窒息霎那间像潮水向她涌来,她惊恐发现自己早已没有屏障,任凭这些伤害肆无忌惮地席卷她。
她痛得全身紧绷,霍铭征察觉出异样,入眼是付胭发红的眼眶,皱眉,“我已经很轻……”
用尽全力深呼吸,肺里紧绷的感觉松散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密密匝匝的疼,疼得她开不了嗓,艰难开口:“我问你个问题。”
这几天接二连三有人提醒她,她云淡风轻一笑而过,其实是不敢直视回避真相。
可当真相血淋淋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糊涂了。
“嗯。”霍铭征低声回她,将药膏抹好后,贴好纱布,静默地等她开口。
付胭眨了一下通红的眼睛,“他们说我和黎沁很像。”
黎沁这两个字在一段时间内是霍铭征的禁区,很多人都不敢提起,这么多年,只有今天付胭当着他的面提起来了。
霍铭征的脸色一沉,“谁跟你说的。”
“不重要。”付胭摇头,脑海里一幕幕她和霍铭征相处的画面,原来很模糊,现在清晰了,她顿时痛苦得快要死掉。
“当初你选择我,和黎沁有关系吗?”她直视霍铭征的眼睛,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求生的欲望疯狂强烈。
霍铭征的脸色阴沉骇人。
什么也没说。
付胭一点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明白了。
她起身站起来,在泪水决堤之前大步走出休息室。
身后安静,没有人追上来。
直到付胭走了好一会儿,秘书办的人都走了。
曹方敲门进来,休息室内烟味很重,烟灰缸上掐了好几个烟头。
霍铭征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揉着眉心,声线低沉喑哑:“她走了?”
“走了好一会儿。”曹方回答。
男人站了起来,从衣架上拿下大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今天几号?”
“十八。”
霍铭征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付胭生日,可就在之前,她当着他的面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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