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傅寒霖奶奶的遗物,傅老爷子贴身带着。
那是相爱一生,永不相忘的人。
付胭忍不住红了眼睛,她悄无声息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堵得发疼。
她笑道,“爷爷,医生说你生病了,可我看着您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瞧这精气神,多好啊。”
她说着,走过去,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可不是吗?现在的这些医生啊就喜欢危言耸听,吓着你了没有?”
付胭摇头,怕自己一开口会想哭。
傅老爷子将乌木梳子揣进病号服的口袋里,动作轻柔地拍了拍。
他拉过付胭的手,“哎哟,这么凉呢?”
“外面冷呀。”付胭声音很低,闷闷的。
“建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没照顾好小芬。”
付胭鼻腔一酸。
他又忘记她和傅寒霖了。
又将他们当成了傅寒霖的父母。
以前傅寒霖很少回应,今天他却走到付胭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之后会照顾好她。”
傅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男人就是应该这样,我疼你母亲,怎么都觉得疼不够,想把心都给了她,你要向我学习。”
“是,我向您学习,您还要教我一辈子。”
付胭再也忍不住,她起身,哑声说:“我去洗水果。”
她拿起水果,根本不敢去看傅老爷子的眼睛。
傅老爷子推傅寒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小芬的手冷成那样,你怎么忍心叫她洗水果,快去!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浴室内水流哗哗。
付胭冲洗着水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一条蓝色手帕伸到她面前,轻柔地擦过她的脸和眼角。
付胭伸手去碰,想把手帕拿开,傅寒霖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他拿出烟和打火机,“可以吗?”
付胭看向镜子里的他,触及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啪嗒一声,打火机亮起。
……
一辆黑色的宾利久久地停在路边,曹方根本不敢问也不敢看霍铭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