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连绵,雨帘如瀑,夜空炸裂开似的雷鸣使得整个劳工营笼罩在一片惊慌之中。
洪熙握着发黄的竹简,心中的恐惧与冲动交织成一团糟。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徐福,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安慰或者解释。
洪熙的声音带着颤抖:“这真的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吗?阿福,告诉我还有别的办法。”
雨声在他的话语间急促地打断,仿佛每一滴都在迫切地盼望答案。
徐福眉头紧锁,正要开口,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初先是偶尔几声,然后越来越多,如同雨滴一般开始汇集成线,混合着雨水打在地面上的声响。
洪熙和徐福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带着不祥的预感。
“快看!”徐福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口吻,猛地推开原本就不结实的窗户,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滴打在他们脸上。
外面的视野模糊不清,但隐约可见劳工营的灯火在疾风中忽明忽暗,映照出几个人影慌乱移动。
隐约可闻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开始时只是零星的怒吼,但渐渐地聚集成一片。
声音从营地的一个角落扩散到另一个角落,反映出情绪的蔓延。
领头的是一个肌肉结实的男子,他的脸上划着几道由劳作留下的老茧,声音沙哑而有力。挥舞着一把由工具改制的锐利铁锹,他吼道:“兄弟们,这种非人的待遇再也不能忍受了!我们要自由,就算战死,也要反抗到底!”
随着他的呼声,一声声回音在营地中回荡,形成一阵阵低沉的回声。
“该死,是谁煽动的?!”徐福的眼神凌厉如刀,他转身向身后的护卫挥了挥手:“去,镇压这些劳工,不要留手!”
护卫们应命而去,穿着闪光的铠甲冲入人群。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铠甲在雨中闪着寒光。
当他们挥舞着长棍和盾牌冲向暴动的劳工时,金属撞击声与雷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劳工们拼命反抗,但手持的火把和简易武器在经过专业训练的护卫面前显得无力。
雨水溅起,与地面的血迹混合,形成一片红色的泥浆。
护卫们的动作机械而冷酷,他们的表情被头盔遮住,只能看见冷漠的眼神。每当铁棒挥下,便带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名又一名挣扎的劳工倒下,泥土飞溅,哭喊声和祈求声在风雨中渐渐消散。
洪熙的脸色一变,哀求道:“镇压?为什么要镇压?他们只是一群想要活命的可怜人。”
徐福眉头紧锁,目光穿过狂风暴雨,望向漆黑的夜空。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显出一种罕见的情感波动:“洪熙,我知道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残忍,很绝望。但这不仅是为了掌控和力量。有时,为了达成更高的理想,我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秩序,而我必须确保我们的行动不会被外界的混乱所影响。”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坚定下来,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当我离开那个小村庄的时候,我发誓要改变这个腐败的世界。每一个步骤,无论多么痛苦,都是通向我们理想中的天地——一个没有压迫,没有苦难的世界。”
洪熙观察着徐福的表情,从他深邃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那个年轻时的阿福,那个满怀梦想的青年,只是现在他被权力的重负所压弯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