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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见二人都是满脸疑惑,不禁冷笑:“宇文护狼子野心,非止一日!
只是当初他本来要派李文贵前去集州练兵,哪里知道李文贵想在他面前立功,绑走皇后,被我们所杀,所以,集州虽有五千兵马,却还是一帮乌合之众。”
高颎与吴江对视一眼,不知道她的心思转到何处,只是轻轻点头,等她说出下文。
独孤伽罗低声道:“吴大哥,我需要这队兵马制造一次兵变!”
高颎一惊,失声道:“什么?”
独孤伽罗向二人凑近一些,轻声低语。
高颎越听眸子越亮,大拇指向她一竖,赞道:“好计!”
吴江也连连点头:“杨夫人果然足智多谋,此事交给我就是!”
说完再不耽搁,向二人一拜,大步而去。
高颎道:“暗卫军自然有杨坚,我命人备好退路。
另处,我会封锁通往北国的消息,给我们争取时间!”
事已说妥,二人行礼后各自离去。
阿史那颂得到弟弟下天牢的消息后大惊失色,好不容易等到宇文邕下朝,已等不及见礼,劈面就问:“玷厥身为北国可汗,纵然被俘,又岂能受辱?难不成你定要挑起两国之争,进而吞并北国?”
宇文邕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质问,不由心中暗恼,不悦道:“若不是北国侵犯在先,纵朕要挑起两国之争,也要师出有名。
如今他已是阶下之囚,难不成还要朕待他如上宾?”
阿史那颂见他说得冷淡,心中一冷,颤声道:“皇上,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他?是要北国割地?还是要北国进贡?或者,是要北国俯首称臣?”
宇文邕见她满脸哀戚,一时倒也硬不起心肠,揉揉额角,苦笑:“如今一切都在宇文护手中,朕要怎么样,怕也说了不算!”
阿史那颂脸色变白,急急摇头道:“皇上,玷厥是北国可汗,他若不能回去,北国必然又是一场大乱,到时无人约束部族,恐怕大周也不能安宁。
皇上纵不为臣妾,也要为大周想想啊!”
宇文邕点头沉吟,又不禁喟叹:“你是朕的皇后,北国与朕也算同气连枝,朕又岂能不知?只是如今玷厥已在天牢,纵朕有放他之心,宇文护也不会答应。”
阿史那颂听他语气松动,心中刚刚一喜,紧接着就听他把此事推到宇文护身上,心头又不禁一沉,咬唇不语。
宇文护独掌朝堂,她岂能不知?她只是不明白,宇文邕为何对他处处忍让,此刻显然也并不打算为了她、为了玷厥去逆他的意。
宇文邕见她脸色苍白,心中微有不忍,温言道:“你姐弟二人许久不见,如今他在难中,你在此逼我,倒不如去看看他!
好在他是北国可汗,虽受些苦,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说罢叹一口气,起身离去。
阿史那颂垂头默思片刻,想不出应对宇文护之法,又确实惦记玷厥,只好命人备一些精致食物,前往天牢探望。
玷厥身为北国可汗,被囚天牢,心中早已惊怒交加,见到阿史那颂,张口就问:“姐,皇帝究竟要怎么样?”
阿史那颂默然片刻,轻叹道:“虽说我是北国公主,可如今也是大周皇后,有些事,本不该与你说起……”
说到这里,有些碍口,却又不得不继续,“大周朝廷,宇文护只手遮天,如今他想借你激怒北国动兵,满朝君臣,竟然无人能劝。”
宇文护的跋扈,玷厥虽说早有耳闻,可是被阿史那颂点明,还是吃惊不小,脸色骤变,咬牙道:“难道宇文护的目的,不是割地称臣,竟然要将我北国灭国?连皇帝也不能制止?”
看到阿史那颂哀戚的表情,他只觉一颗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喃喃道,“北国内乱不久,好不容易再次凝聚,若我不能回去,他们出兵事小,恐怕还会再生内乱,到时大周大军压境……”
竟是越说越惊,再也说不下去。
阿史那颂见他脸色苍白,忙轻声安慰:“玷厥,你是我弟弟,不管大周和北国走到哪一步,我断断不会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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