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位置产生争夺是不必的,向宗渊昨日给其他几家剑门发了请帖,今日诸人会来这里一同看剑册公示。
两人走上来时,绸帘飘飞,高风四通,清阔的台子上空无一人。
“果然我们是最早的。”两人在栏边桌前坐下,南观奴后倚微笑,“。何天予一眼也是后五十的水平,倒是飞燕剑门有个叫赵齐之的。”
“那个很紧张的?”
“对!我看了他三场,每次一上台就紧张得腿抖。”南观奴笑,“这人底蕴浅,但按天赋论,我觉得倒是可以冲一冲四十的。”
“嗯其实我想,打擂考验的便是‘已兑现的天赋’,而若能进七十二人之中,只要年龄小,修为弱些想必也没什么?”
“但若想排在前面,一定是年龄小、又足够强的。”
“自然。”
“那你这位小师弟,是这样的人吗?”
白衣女子立刻含笑缄口:“马上开打了,还在打探。”
“池龙云我又不熟,打探什么。聊天而已,你又多想。”
白衣女子不答,低头饮茶翻页。
这时沉实利落的脚步从门口传来,一道挺拔的黑衣出现在视野中,她罕见地在这种场合把剑背在背上。
五剑福地,曲赢。
据说是五剑福地最为刻苦坚韧的一人,她不常出现在交游的中心,但五剑福地的每个人都说她为了这一身艺业吃了难以想象的苦。
两人投目过来,她们和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算是面熟人不熟——往年剑会上也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没有搭话。
南观奴起身寒暄,曲赢抱拳一礼,自往旁边桌上坐下,白衣女子这时倒是想起来她经常和谁聊上一聊,道:“左生师兄是此擂最后一场。”
曲赢一怔,抱拳道:“多谢。”
台上一时安静,而只过了不到五息,楼梯上就再度响起一道轻和均匀的脚步。
现身的年轻人和这道脚步一样气质,发髻一丝不苟地包起,衣裳简单干净,眉毛鬓角的每一处细节都修剪整齐。一露面,先抱剑躬身,向三人行了个端正无比的武礼。
在场的三人都是在两刻钟前收到了他的消息——在其他诸擂刚刚进行到中后段时,北一擂已经轻松利落地落幕,摘魁者,【金鳞儿】白斐。
羽泉山此行的二号人物。
“白兄未得剑函,修册会失算倒不要紧,却令北擂剑者哀声连天了。”南观奴微笑道。
白斐连忙认真一礼:“万勿此言,每位得函者都更胜于我,何来失算;而三人行必有我师,北擂俊杰教我良多,成章感激不尽。”
南观奴朝对面女子暗暗递个眼神,意即“瞧,我说吧”,白衣女子则显得有些惊讶。
白斐寻了个低调的边角,两手放平,正襟危坐地看向下方。
“。真是温雅。”白衣女子自语一句。
于是门口传来一句秋叶般的轻声:“梦臣,我不温雅吗?”
南观奴刚刚喝了一口茶,下意识抬手掩嘴,若无其事地望向窗外。
对面戚梦臣已扶额低头,面无表情地继续翻页。
一个忧郁的男子缓缓走了上来,垂绺斜剑,眸如秋水,整个人如同刚从画里走出。他踏上留鹤台,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目光中只有戚梦臣一人。
他摇摇晃晃地走上来,痴情地望着白衣女子,却道:“梦臣。你何时肯与我弈一场必分生死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