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杀穿那还是婉约了些。
钱娢怎么也忘不掉那日的场景,顾师弟手执长剑,双目赤红,手起剑落,面对一水的金丹修士也不落下风,甚至更甚!
可这原本是不该的。
他明明就只是个筑基弟子!
“那时我听见消息赶到执事处,执事处已经一片狼藉,顾师弟虽未杀人,但剑上早已染血,执事长老作为元婴修士也没困住他。”
钱娢不得不问叶长欢:“顾师妹,顾师弟真的就只是一个无名筑基吗?”
他自然是筑基。
叶长欢比谁都明白,可他也不是。
他有一个元婴的灵魂,困在筑基的身体内。
强行动用……
叶长欢皱起眉头:“他的确只是筑基弟子,之所以如此还是在化丹城中得了暂时提升修为的机遇,师姐,还请告知于我,如今他在何处?”
“原来如此。”钱娢得以解惑,低声道:
“当时事情闹得太大,外门长老们赶来准备将他捉拿候审,严重得怕是要处死,千钧一发之际,是杜涟漪杜长老突然到此,给了他自己的法器,让他前去找你,不过杜长老也让他立下血誓,事了之后,立刻回宗,是罚是逐,不得有悔。”
“他回来后,在执事处跪了一夜,次日罚往七绝渊,受刑一年。”
七绝渊,奉天宗外门处罚弟子之地,就是犯了重罪,也不过在里面呆半年。
无他,会死。
要知道那可是以前奉天宗关押妖兽的地方,因为年代久远,高级妖兽早已坐化,低级妖兽却在里面繁衍生息。
且资源短缺之下,想要活下去,总会自相残杀,更别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类。
无异于无痛加餐。
是以受罚半年,说起来好听,进去东躲西藏,能出来的不死也残。
至于一年?
和处死有什么区别?
“顾师妹?顾师妹你要去何处?!你等等!回来!”钱娢欲要拦住疾步的叶长欢。
叶长欢一顿,又回头,声音很冷:
“我明明让他带着宗门内奸的证据回来,执事处渎职不办,收到我的传音符却弃之不理,坑害弟子,宗门为何不咎?而他,他不过是逼执事处出面,又有何错?”
钱娢如何不知其中道理,立马道:
“所以他回来之后,宗门就拿你收集的证据将杂役处和外门查了个底朝天,那段时间外门人人自危,杂役处长老撤了大半,杂役弟子逐出超五千名,更别说外门,执事处直接大换血!可……”
钱娢:“顾师妹,顾师弟大闹执事处是事实,如此以下犯上,若不处置,有一就有二,宗门不会留情,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狠。”
她语气忿忿不平,一拳把墙砸了个洞。
“我明白了。”
叶长欢沉默了片刻,对钱娢拱手:“多谢钱师姐告知。”
说着,毫不犹豫的拔出青锋,不过眨眼,修士已踏长刀一跃而起,不见踪迹。
钱娢有些不忍。
她总不能告诉叶长欢,顾斯恶已经去了七绝渊快一年,那也就说明,就算叶长欢真的能进去七绝渊,找到的也不过是一具白骨。
“这两姐弟可真奇怪。”她想到之前在杂役处听到的八卦:“一个能在比试台上把人捡回来,一个也能为之大闹执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