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不置可否,其实他也对这个比试毫无兴趣,一些小孩小打小闹罢了,只是他没想到今年的弟子,比上一届强许多也就罢了,心眼也多了不少。
譬如那个以身作饵的女弟子,她哪里是未卜先知,多半是她根本不信任任何人罢了。
“顾师妹,你居然从未相信过我们?!”
想通了的齐瑞眼中满是受伤。
叶长欢表情淡定,微微一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顾师弟身边的人你也不信,那你怎么就能确保他们发现异样之后不通风报信?”
戈正信斟酌言词,这话颇为冒昧,与顾斯恶一组的四名弟子心中多少有着些许愤慨,但更多的是好奇。
是了,为什么?这位顾师妹就这么信他们?
只见叶长欢眼睛弯了弯,那张带着些稚气的脸衬得她单纯无害:
“因为阿弟与我不一样,他若是真的发现了奸细,依着他的脾气,他会真打死了示众的,我是说,当场打死。”
“欸?这位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坐着都能差点摔了。”
手忙脚乱的修士闻言堪堪坐稳,脸色却有些发白。
叶长欢收入眼底,但笑不语。
幽暗的夜幕里,几人中间的小火堆炸起星星点点的火花,照得顾斯恶硬朗的脸忽明忽暗。
他没有反驳叶长欢的话。
因为叶长欢说的是事实。
顾斯恶或许对任何事都不会在意,一心修行,但若有人敢背叛他,便是触了逆鳞,不把对方的头颅割下来当球踢叶长欢都直夸顾斯恶和对方情深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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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顾师弟真乃性情中人。”
齐瑞咽了咽口水。
“若是没有误事那是最好,不过师妹,你即是早就想好了只是做戏,今日就不该如此拼命,这个做法实在是太冒险了些。”
钱娢后怕,她倒不介意叶长欢的猜忌,左右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并不相熟,不告诉才是应该的。
顾斯恶闻言,扫了一眼叶长欢身上的血痕。
“我原本也想着做戏罢了,谁曾想居然遇到了同为刀修的同门,如此好的机会,我若是不乘机讨教讨教,岂不是亏了?更何况做戏做全套,要钓鱼就钓个大的,一锅炖才叫好,我方才可瞧见了,熊烈和朱光两败俱伤,其他队伍退出了将近一半……”
她说着眼中闪过遗憾:“可惜了。”
听她话的众人:“……”
听着始作俑者说出这种话,他们只会感到毛骨悚然。
可惜什么?可惜没全军覆没吗?
计划几经波折,但也算成功了,得到宗旗的叶长欢一组并未透露半分,各自和衣而眠,或是打坐入定,只待明日卯时,渡过铁索寒桥,便可得到进入外门弟子进阶大比的名额。
而随着夜深云清峰下的群山雾气越来越重,好在奉天宗的服饰虽然粗糙,却有几分法衣的模样,水汽聚成水珠一点一点的从修士的衣角滴落。
“嘀嗒”
被声音吓到的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见黑暗中并无异动,方才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
只是这次,他感觉到了脖颈冰凉。
并非寒风也非水滴。
而是一把冰冷的剑与他的脖颈相贴。
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