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畅想。
王忆挺欣慰的。
姐弟几个现在变得开朗多了,特别是来弟,能跟王状元撕扯干一架。
学生们正排着队,有妇女过来了:“王老师,门市部里来了纱网?我昨晚上才知道,来,你给我割十个平方吧,能买这么些吧?我家里给全换一换。”
王忆说道:“能买,这东西我准备的多,就是给咱社员家里换一遍,我看不少人家里的纱网不行了。”
“可不是不行了怎么的。”妇女叹气,“我家纱网还是生老二时候换的,老二都在你手下上二年级了,你说这纱网能不坏吗?”
王忆抽出一卷纱网。
妇女伸手摸着笑:“这纱网真好,你看这个网眼多细密、多均匀?”
王忆说道:“就是没那么美观,其实我会编一种好看的门帘,用挂历纸编的,等我有空教你们,你们给家里编一套门帘,以后能用好几年呢。”
妇女笑了起来:“好啊,王老师你是真能,啥也会。”
“不会生孩子。”王忆摊开手。
妇女说道:“小秋老师会嘛,你俩结合,以后生一个又好看又有学问的娃娃。”
又有妇女急匆匆上来,王忆说道:“爱萍嫂子怎么这么急?”
孙爱萍说道:“不急不行,王老师你快去看看吧,你家沙雕学会偷鸡吃了!”
王忆一愣:“沙雕偷鸡?不能吧,它吃鱼吃腐食呀,怎么还吃鸡仔了?”
孙爱萍说:“千真万确!我们小组养的鸡丢四个了,本来以为是台风天把鸡仔吹飞了摔死了,结果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了,就是让你那个沙雕偷走了,你去看吧,这东西活气人,光偷我们小组的!”
她是四组的副组长。
四组比主岛人家都要穷,所以社员们拿着财产特别积极上心,生产队分的白羽鸡就他们养的最好,这一下子丢了四只鸡,可把社员们心疼坏了。
这些鸡扛过了烈日、扛过了台风天,已经褪掉黄毛长出白羽毛来了,长得很快,眼看就是一只只大肥鸡。
结果现在一连丢了四只,等于入冬没了八个大鸡腿、一大盆子的鸡肉,每每想到这点他们就心疼的嘴里流眼泪。
王忆现在去跟着看不到,他上午还是让学生们刷题,然后自己悄悄地跟着孙爱萍去了四组树下等着。
上午风势比昨天小一些,小鸡跟着老母鸡在礁石滩上划拉东西吃。
然后沙雕没有出现……
孙爱萍让他下午继续来看,王忆哪有这时间?不过他相信孙爱萍的话,来找他告状的不止一个社员。
中午头他回去,看见沙雕正站在小灶台上遥望海上的惊涛骇浪。
他走过去站在旁边。
沙雕没有理会他,只是以凝重的样子遥望海洋。
鹰眼锋芒毕露。
高手,这是高手。
王忆抽冷子给它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把它拍了个趔趄,它吓得借助灶台高度起跳飞起来,然后看傻逼一样看王忆。
虎头海雕捕猎小鸡仔是天性,这样怎么对付它还真是挺难的。
王忆愁眉不展,王向红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听了他的话后哈哈大笑,说:“我家里有几个铃铛,你给它戴上,脖子上、双脚上都给戴上铃铛。”
“这样它只要飞下来要抓小鸡仔就会传出铃声,这样老母鸡会护着小鸡仔的。”
王忆不太想要接受这个结果。
他没有养虎头海雕为宠物,虎头海雕将来某一天或许会迁徙离开,如果当时他来不及帮海雕摘下铃铛,那这沙雕就会在大自然里很快成为死沙雕。
王向红听了他的话后很疑惑:“你关心一只鸟的死活干什么?反正它不能吃,先保住咱能吃的鸡啊。”
王忆苦笑道:“支书,这海雕很珍贵,很罕见,在咱们国内数量可能跟朱鹮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