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你没事情吧。”
两女的脸上,尽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许墨虚弱的一笑,道:“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相比起昏迷不醒的聂青青,他这点伤,只能算是一点小伤,很小的一点。
轻轻推开两女,许墨沉声道:“我没事的。”
硬撼,正反两仪阵法又怎会没事,刚才他看着潇洒自若,其实已出了全力,与四婢子的争斗,与其说是胜,不如说是两败俱伤。
疼痛。
钻心的疼痛。
许墨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墨耳边传来了飘渺的琴声,听起来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他睁开眼,一片漆黑,过了半晌,才适应暗淡的光线。
这是一间客栈,冷清清的客栈,冷清清的院子;梨花木的座椅冷清清的,惨白的窗户纸冷清清的,唯一的声音,是琴声。
许墨在屋里,低声仿佛在院子里,当开推开房门,走进院子的时候,琴声却又在墙外。
夜色如墨,大地一片黑暗,因为今夜没有明月。
“今夜的明月,是不是已经死了?”许墨自嘲的笑了笑,掠过墙头,站在屋檐中远望,无边的夜色中,只有一盏孤灯闪烁,仿若鬼火。
许墨靠了过去,见柳青芙坐在灯下,正在抚琴。
她头顶挂着一只灯笼,一只客栈用的白灯笼,惨白的光,映出了她苍白而憔悴的脸,那纤细的指头在琴弦上拨弄,奏出的音调冷清清的。
“你醒了。”
柳青芙突然开口,脸上露出微笑。
许墨知道柳青芙不会抚琴,但此刻她却在寒风中抚琴。
“我醒了。”他只能这样说。
“我向顾师姐学的,怎么样?不错吧。”她说,“我弹不出顾师姐那种欢快的调子,只能弹些清清冷冷的东西。”
“很好听。”许墨说。
一个刚刚学会弹琴的女子,弹出的乐曲又怎能用好听来形容,这显然是一个谎言,许墨知道,柳青芙同样知道。
她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道:“你要走,对吗?”
轮到许墨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只能轻声的“恩”了一声,极轻微的,旁人无法听到,但柳青芙却清楚的听到了了。
“养好伤再走吧。”她说,语气温和。
许墨的身体没有抖动,但脸上的肌肉却在跳动,苍白的脸已泛红。
柳青芙笑道:“你来的时候,我没看见聂姑娘,就知道你一定会走;果然被我言中了。”声音里,说不出的落寞。
“时不待我。”许墨说,声音沙哑。
“就一句‘时不待我’吗?还有别的吗?比如向我解释一下,我是你的师姐。”柳青芙抚尔一笑,笑的苍白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