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宗的残阳染着血色,他就从早晨坐到了太阳落山。
终于得出了结论。
他杀不了叶长欢,因为他下不去手。
他见过她在比试台上风光无限的样子,也见过她这一路不屈挣扎走过来的样子,那是一个绝对的天才,天才就应该更风光,她可以更好,而不是被一个畜牲困在烂泥里。
所以他说:“顾斯善,你能不能别心悦于他?”
一想到眼前之人对那个丹修百依百顺,他手中的剑都在发抖,那股莫名的怒气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女修真的这么做,那他就、那他就——杀了那个丹修!
不是在恢复上辈子的实力之后,而是就现在。
他烧干净自己的神魂,现在就去上三界,大不了这辈子都成为一个废人,若是如此还不够,那他就燃烧自己的寿元,亦或是那些他上辈子接触过的禁术,什么都好,只要能割下那个丹修的头颅!
想通这点后,顾斯恶甚至有点庆幸,幸好那个姓孟的和他还有血海深仇,如若不然,他连出手的动机都没有。
剑修悟了。
抬眸时黑瞳明亮:“你不要心悦于他,他不好,顾斯善,他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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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你真的心悦于他,那也没事。”他跃跃欲试:“我现在就可以去上三界把他杀……”
一个拳头准确无误的砸在剑修的侧脸上。
暗搓搓听墙角刺探军情的系统猝不及防:【!】
一拳还不够,叶长欢冷笑着撸起袖子,看着来不及反应被揍倒在地的顾斯恶,抬脚跨坐上去就按着打。
掐着他的脖子冷声:“你再说一遍?心悦谁?”
顾斯恶:“……”
修士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可说话。
可他也没反抗。
“顾斯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若是再说今日这般恶心的话,我定要把你推出去喂狼?”叶长欢的声音冰冷:“你胆敢羞辱于我?”
“你不喜孟云卿?”
他又挨了一拳。
顾斯恶猛地侧回头,好似全无痛觉:“可你拦着我杀他。”
叶长欢气笑了:“好一个白眼狼,若非你擅自动用神魂,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你以为我会拦着?很何况师尊本就在此地,你杀还是师尊杀有何区别?左右他有上界的关系,也死不了。”
“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羞辱于我,顾斯恶,你罪该万死。”
为了……他?
剑修一愣。
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他分不清是为何,但这不妨碍他抓住另外一个重点,嘴角突然扬起一个弧度。
太好了,太好了,这个人根本没变,也不会变。
她才不会依附烂泥,她有自己的修仙大道。
以及:
“你我依旧是对手!”
那个笑来得突然,在那张冷漠俊逸的脸上恍若冰雪消融,可叶长欢只是沉默了两秒,站了起来,眼神怪异:“你为何不还手?”
他俩没少“切磋”过,大多时候是刀剑相向,这一次她没动用灵气,刀也断了,所以用的是最原始的搏斗。
可恐怖的事出现了。
剑修不仅没和之前一样与她争斗,反而露出一个傻狗的笑,黑瞳亮晶晶的盯着他,看得她头皮发麻。
“你说的对,此事的确是我妄自揣测在先,无意羞辱于你,你若打我,理所应当,我不还手。”
他说着又不解,看着站起来的叶长欢:“你为何不继续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