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不生气,不过是意外罢了,不能杀不能杀,那就是个棒槌,和棒槌计较什么?他能懂什么?一个修炼狂魔,半天不说一个字的闷葫芦,懂个屁!
心里想着,扭头见罪魁祸首还满眼都盯着她,深邃的眉眼莫名带着几分落寞的委屈,活像是一只倔强不屈的德牧。
委屈?
叶长欢都快被自己这个错觉气笑了,她都不委屈,他委屈什么?她现在说服自己不杀他,已经天下第一大度了!
是以她没好气的喝道:
“看我做甚!?我脸上有字!”
剑修:“你不让我说话,我便只能看着你。”
“……”
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的叶长欢拍了拍结郁的胸口,到底是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盛怒之后很快就能控制住自己情绪,思维清晰的飞快将方才的事过了一遍,语气冷静下来:
“顾斯恶,如今你在你心魔境内,为心魔所诱,神志不清,是以此事并非你有意为之,我姑且不杀你,也不计较你的错,你自己若是懂事些,醒来后最好把这件混账事忘掉。不然……”
她语气一冷:“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思来想去,按照她对狗崽子的了解,这人虽不是良善之人,却也不是大恶之人,他知道男女有别,更知道何为自尊和他尊,从未对谁说过什么恶言恶语,心有不平就光明正大的拔剑解决,这种冒犯之事,放在现实之中,他做绝不会做,也做不出来。
且他一向骄傲,一心都是修炼和练剑,对她满腔的爱意是绝对没有,满腔的战意倒是一箩筐。
是以,唯一解释便是心魔了。
心魔境内心魔唯一做的事便是不断的制造幻象诱导修士本身陷入其中,从而取而代之。
心魔……
叶长欢面色狰狞了一下,想到自己以前的揣测,修士之间或许真的可以将对方的心魔吃掉,以前她也只不过设想了一下。
现在?
迟早,迟早她能把那东西吃的连渣都不剩!
“并非心魔,皆是因为我。”
顾斯恶没有停顿的反驳。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蠢话?”叶长欢语气下沉。
“我自是知晓。”
他抬眸,定定的道:“心魔推波助澜,可到底也是我做的,若我无此心,它如何能得逞,我做的,我便认。”
他说着,拿出自己的剑就推到她的脚边,低垂了眼眸:“你动手——顾斯善,你杀我,我不认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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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什么?”叶长欢怒极反笑,讥讽:
“若我没记错,你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怕是连女修的手都没碰过,这世间修士,人人都在求仙问道,谁会真的沉溺所谓俗爱?也是我的错,我不该逗弄与你,让你心魔能借此引诱,使你自己会错了意。”
“但顾斯恶,你于我之情谊,绝非是你以为那样,你敢说,你想的不是与我对战,然后击败于我?”
要说叶长欢后悔的事,估计也就是当初不该戏弄眼前之人,如今自食恶果,她咬牙自己吞了,算是个教训。
这样很好,她不计较,顾斯恶也能认识清楚,不必被心魔困扰。
“不,不是……”她说的如此清晰,原本坚定的人眼中也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又覆灭,偏执的盯着她:“不是!至少不全是!”
“笑话!”叶长欢厉声:“那你说说是什么?”
“……”被打乱思绪的剑修一时语语塞。
要让一个闷葫芦争辩赢一个商人,结果全无悬念。
叶长欢乘胜追击的逼问:
“且若如你所说,我还是你阿姐!你胆敢生出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