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烟慌张松开玉可儿的手,在位置上坐正,手忙脚乱的去系安全带,“伯,伯母,我先送您回去吧。”
莫寒烟放在方向盘的一只手猛地被一只手摁住。
莫寒烟那只手大弧度的震动了下,惶恐看向玉可儿,“伯,伯母。“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玉可儿定定盯着莫寒烟,一字一字道。
“伯母”莫寒烟双眼狠狠一红,柔弱的看着玉可儿。
“说!”玉可儿轻咬着牙根,话里却无半点情绪。
莫寒烟咬紧唇,好一阵沉默,才战栗的松开方向盘,娇柔看着玉可儿,“伯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怎么就没忍住,我”
玉可儿抬高下巴,脸上的神情是莫寒烟从未见过的凌冽,“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寒烟,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伯母,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莫寒烟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轻轻抿了抿唇,小声说,“这件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我,我是说,清羽好像不是您的骨肉”
玉可儿脸庞剧烈抖动了下,两片唇瞬间绷成了一条直线。
莫寒烟默默垂眼,继续说,“其实我很早便察觉。清羽跟黎川哥大哥和二姐他们的习性大不相同。清羽刁蛮任性,思想也有些,有些大胆。”
玉可儿双眼转动,一双手已然攥紧。
莫寒烟看了眼她的手,“四年前我曾听清羽提起过一个人伯母您应该知道她。”
玉可儿双眼充血看着莫寒烟。
“柳絮姿”莫寒烟缓慢道。
“呵。”玉可儿当即便溢出一声冷笑。
莫寒烟也轻叹,“清羽向来跟我无话不说。她跟我提及柳絮姿时,还曾说过,做女人就要做柳絮姿那样的,懂得为自己争取,不受那些世俗条规的约束。还说,还说”
“说什么?”玉可儿冷冷道。
“还说难怪伯父对那个柳絮姿念念不忘。比起您的教条和死板,柳絮姿确实比您好。”莫寒烟声音越说越低。
玉可儿骨节都捏白了。
莫寒烟见她眼眶里赤红的液体就要跌出眼眶,她用力抿了口唇,突地哭了起来,“瞧我都在胡说些什么啊。清羽这么信任我,我却,我却伯母,您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
玉可儿看着莫寒烟自责后悔的脸,眸光冷锐,“寒烟,你觉得你将这些告诉我,是对不起她。可你有想过,你为了不对不起她,而对我隐瞒,对我不残忍么?你一直跟我说,我虽然不是你的母亲,可在你心里,我给你母亲一样。你忍心这样隐瞒你的母亲?”
“不,不。”
莫寒烟握住玉可儿的手,“伯母,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太久了,不告诉您,是怕您受到莫大的伤害。毕竟,事情的真相太过残忍。加之,清羽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才一直没跟您说。”
“伤害?我受的伤害还不够多么?你看看她司清羽这几年是如何对我的?你再看看他司津”玉可儿压抑低吼,恨到极致般,盯着莫寒烟道。
“伯母”莫寒烟握着玉可儿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我心疼您。所以我尽我所能对您好。这几年我往您那儿跑得太勤,我都怕您嫌弃我。可我是真的心疼啊。”
玉可儿闭眼,却没有一滴泪涌出,冷着脸哑声道,“司清羽不是不是我女儿对不对?”
莫寒烟盯着玉可儿脑门上蜿蜒而出的青色筋鮥,双眼快速掠过一抹冷,说,“她应该是伯父跟柳絮姿的骨肉。”
莫寒烟话落,亲眼看到玉可儿喉咙上滑上的一口气,却没见她吐出来,而她的脖颈一片涨红。
许久,玉可儿缓缓张动了唇,声线喑哑到顶点,“那,我,我的,我的女儿呢?”。
莫寒烟难过的摇头。
玉可儿心口绞痛,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当成掌上明珠疼爱有加的小女儿,竟是她最痛恨的,同时毁了她爱情和婚姻的小三之女。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