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浓没坐多久就离开了,陈合也没去送,端着碗面条蹲在院子里吃得津津有味,沈清舞坐在轮椅上借着灯光在翻一本手札版的老旧籍,用的都是古体字,好像还是本孤本残卷。
赵如龙则是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旁老老实实的抄写道德经,似乎经过陈合的一通教唆,他有点误入歧途的意思,抄得比以往都要用心。
而每当中场休息的时候,他都会屁颠颠的跑到陈合身旁虚心求教,当然,陈合都是答不理,不乐意了就是一脚踹过去,赵如龙的韧性很强,从地下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层,浑不在意,仍然不耻下问。
“哥,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你准备怎么用?”忽然,沈清舞合上了籍,小心翼翼的放在双腿上,抬头向陈合。
“小妹有什么想法?”陈合笑吟吟的问道。
“以乔家在汴洲的地位,以及他们的心高气傲,这次在你身上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败与耻辱,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
沈清舞轻声说道:“再次针对你出手是必然的,但不会太过鲁莽,一定会是更精心的策划,至少做到比这次滴水不漏,所以我认为,暂时他们不会对你动手,毕竟哥不是普通人,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想拔掉你,没那么容易。”
陈合笑着点头:“你知我知,乔家也知。”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会给你施加压力。”沈清舞又道。
陈合笑了笑:“小妹的意思是他们会从别的地方下手?就算暂时不动我,也绝对不会让我太舒服?一来是打压我的气焰,二来也是让旁人到他们乔家的强硬手腕。”
沈清舞说道:“是这样的,小白他们不是动不了,但不会轻易去动,秦若涵太过无足轻重,乔家又不屑去动,最后和你走得最近的就属赵江澜集团了,三天内,赵江澜必出事。”这不是分析与怀疑,这是肯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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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头子的名字出现,赵如龙也无心了,放下,竖起耳朵听,陈合站起身,悠悠的来到赵如龙身旁坐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抄你的,大人说话你听个鸡-巴?不会把你一家老小卖了。”
不顾赵如龙瞪起的双眼,陈合对沈清舞说道:“这点我们也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知道乔家会以什么样的形势来做文章。”
沈清舞笃定道:“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那种老掉牙的调调,混在体制内的人,只要达到了一定的地位,身上不可能没有污点,硬要拿着放大镜去找瑕疵并不难,在政-治上如果把赵江澜打压得一败涂地,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算是折了一根肋骨,起码笑话的人,就不少。”
陈合没有说话,在等待下文,沈清舞缓缓道:“我的意思是,那些资料可以暂且不动,手握利器的静观其变,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予最有力的还击,这样造成的冲击和收益才能最大化。”
“等乔家动了,我们在伺机而动,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对手强劲有力的一击打来时,再给予更凌厉的一击硬碰而去,能造成一种强大的反差和震动。”陈合笑意盎然的说道,眼中渐渐发亮。
沈清舞道:“这样一来,必然会给人一种政-治斗争的错觉,以赵江澜一己之力抗衡乔家的人脉力量,会很震撼,也足以引起众多人的注意。”
“这场惊爆眼球的斗争可能会闹得沸沸汤汤鸡犬不宁,但无疑,带来的好处也是不可想象的,到时候赵江澜展现出了自身的强势与实力,不说他能在乔家的打压下绝地反击,就算能在乔家的强势下屹立不倒,肯定就会进入某些利益集团的法眼,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入了山头,不但能解决赵家眼下的窘境,也能让他风生水起。”沈清舞思维敏锐的说道。
陈合笑容绽放,大点其头,沈清舞的大局观与老谋深算,从来容不得任何人去质疑,她总是可以走十步百步,她眼中的风景,永远要比别人所到得更加遥远与辽阔。
对待一件事情也是一个道理,你所能想到的,她一定能想得到,你所想不到的,她一样能想得到,而且她能开口下定义的话,一定是经过反复推敲多次琢磨、确认无误后,才会吐出。
兄妹两没再交流什么,有些话,点到为止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要如何去操作,如何去破局,如何去应对,如何去反击,陈合已有定义。
玩把着香烟,陈合眼神莫名,笑容玩味,他在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乔家跟他玩的这么凶,那他自然要还礼回去,不然岂不是太怂包了一点?
只不过,这个礼,要如何回呢?要以什么样的方式送回去呢?
这倒是有点让陈合头疼了,这要是古代,倒也简单,他直接一人一剑,就能让乔家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会不会血流成河也得他的心情来。
可这是法制社,做为奉公守法的三有杰出青年,陈合还是很老实的。
接下来的两天,相对风平浪静,乔家胜的丧礼风光举行,乔云起亲自到守了一夜灵堂。
王金彪自前晚的事件后,也躺进了医院,听说刀口再深个几厘米就能让他一命呜呼,乔云起也到医院探望,没有责备,只有嘘寒问暖。
当然,这些都与陈合无关,只要乔家不找他的麻烦,他一切都万事大吉,每天游手好闲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吃等死的虚度光阴好不悠闲。
值得一提的是,秦若涵这两天也变得异常忙碌了起来,陈合都连续两天没怎么见过她人了,两个人同在一层楼的办公室,陈合两天加起来见她的次数也就区区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