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贵人也才刚进京不久而已,这我哪知道?”
“哪怕我与言府之间只隔了一堵墙,可你也不想想那荒天府是何身份是何来头,又岂是我敢擅自窥探的?”
先不提言府那边热不热闹,总之这朱侍郎是不堪其扰,
等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同僚后,他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浓茶。
“这叫个什么事儿?”
自打国舅爷跟女帝撕破脸,萧氏一族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但从前萧国舅在朝经营的势力盘根错节太过庞大,留下了许多后续问题急需处理。
更不要提那天地盟中的十二地支前阵子曾煽动各地百姓起义,为了镇压那些刁民军部一个劲地管他们户部讨要银钱,
而户部这边入不敷出,也早已是忙得焦头烂额。
朱侍郎又琢磨片刻,这才一叹,
“本就忙得脚打后脑勺,眼下又来这么一个添乱的,我这命啊,咋就这么苦咧?”
先不说这朱侍郎是否真命苦,就只说这荒天府入京之事,经过一整个晚上的发酵后,消息也传遍全城,
不但那些达官显贵们知晓,就连市井百姓都听说了几耳朵。
城西一家酒肆之中,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这老头乍一看上了年纪,但瞧身子倒很是硬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今儿天一黑,他像往常一样来这家酒肆打酒,那店里的小二郎一看见他就热情地招呼上了,
“哎呦,季爷,您来了?”
老头儿笑着一点头,“来了来了,这不是昨儿不小心贪杯,喝多了一些,我这一直睡到刚刚才起来。”
说完他摸出一把铜钱拍在了店家的柜台上,
“上酒上酒,再多来几盘下酒菜,我这肚里可正饿着呢。”
老头儿红光满面,笑起来的模样也很豁达爽快,但如果细看能见老人耳后有一条不太明显的肉线,
敢情这老头儿竟是戴了一张以假乱真的面具,竟并未以那真面目示人。
不过这季爷走向一张桌子坐下后,正好听几个相熟的酒客闲聊起今日城门口发生的那些事儿。
“听说那荒天府大有来头!正史之中并无记载,我但二姑姥姥她三舅祖上乃是一史官,想当年那位祖上活着时曾私下编纂过几篇野史……”
那人压低了声音跟几个好友聊起这事儿。
而那季爷耳清目明,一听这荒天府大名,他心里一咯噔,赶忙悄悄看了看四周,然后又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做掩饰。
只不过……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还突然提起荒天府来了?